觉得梅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是我小婶,」梅生说:「最厉害了。我们爬树上去吧。」
我与梅生爬上梧桐树,还听见那女人在叫:「不谈好,就不准叫医生来!叫什么?人都死了!」
梅生轻轻推开二楼那个圆窗,腿先伸进去,肩膀一缩,整个人钻进去了,我也学著他的样子,很轻易的滑进书房地下。那地下铺著厚厚的地毯,一点也不觉得痛。
但是我一站起来,就吓坏了。
书房很大,中央放了张长沙发,沙发上分明停著一个死人,用毯子覆盖著睑与身体。
我混身热了起来,发著抖,「这……这……」
「别怕,是爷爷,」梅生倒很镇静,「何必怕呢?你不是说他是好人?可怕的是楼下那活人呢。」
我也静了下来,梅生说得对,有什么好怕的呢?他生前必然是个寂寞的老人,现在尸体还没有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