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记忆里那个男人总是一副宿醉的模样,脚步踉跄,言语含糊。从工厂下岗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经工作了。
找个活干吧,随便什么,为了儿子。每当母亲这样说,换来的只是何建国粗暴的沉默或者更响亮的摔门声。
录取通知下来的那一天,母亲哭了,在灶台前擦着眼泪笑。她翻出藏在床板下的铁盒,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存折——那是她这些年的全部积蓄,里面的钱不多不少,刚好够学费。何以昂永远记得那一刻母亲佝偻的背影,和那双因常年揉面而粗糙变形的手。
至于父亲,那个终日游手好闲、嗜酒如命的男人,破天荒地没去喝酒,站在门外搓着手,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何,你说昂昂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咱们怎么供啊?李秀兰抹着眼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