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許多讀書人講究研墨,像權家,他爹就說過「三不準」——不準坐研養尊、不準咬牙皺眉、不準姿態不端——他爹認為這樣研出來的墨,才會又黑又亮,讓人下筆如神。
他想,自己無緣親見的丈人,該也是這樣教導她的。
等到墨香透出了點甜,她才移開墨錠,拿起筆蘸了一點。
「寫這兒。」他把宣紙攤開,望著她在紙上畫了三橫。
「你的呢?」她轉頭問。
「我的也好了。」他依樣拿筆蘸墨,在紙上同樣畫了三橫。
單單這兩方墨,墨色就有了出入。琉璃拿的那方寫起來還算清勻,可他那方墨,就感覺下筆重濁,氣味聞起來也差了許多。
兩人立在桌前俯看,很確定「古今齋」倚重的「五萬杵」墨坊,景況已大不如前。
「你怎麼看?」權傲天問。
「我是覺得,該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