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激素 第六章

市区中的公园寺有一家叫「花语」的花店,蓝璃在那里工作有一个星期了。

这天,她和平常一样整理花卉、卖花、送花,然而不知为何她竟不时想起武彦那张含著委屈与气愤的脸,以及他温暖的怀抱。

「蓝璃,蓝璃!」一旁的老板娘叫著她。

「啊!」一回神,蓝璃才发现自己竟握著一束花站著发呆,连忙慌张的道歉,「对不起!」

「看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老板娘担心地瞧著她。

「没事,没什么事。」蓝璃猛摇头否认,开始迅速整理花卉。

「是吗?没事就好。」老板娘放心地点点头。自从蓝璃来帮忙之后,生意明显地变好了,她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避过老板娘的眼光,蓝璃悄悄地吁了口气,重新振作精神,专注手上的工作。

这一天蓝璃虽然老是出错,但也努力熬到了下班时间。

「老板娘,我先回去了。」

蓝璃打了招呼后就离开花店,往热闹的市区走去。

她一边想著该如何解决晚餐,一边留意著街道上的广告看板,她打算晚上再找一份工作,好多赚一些外快。

走著走著,她又想起武彦了。

他的心意她很明白,但感情的事让她觉得害怕,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害,她故意冷漠地忽视他的感情。如果她接受武彦,就再也无法独自生活,一旦武彦的热情退去不再喜欢她时,她一定会痛苦得活不下去。所以就算对武彦有喜欢的感觉,她也不能接受他。

蓝璃视而不见地瞪著一面橱窗发呆,由于她站得太久了,里面的服务人员跑出来招呼道:「有中意的东西吗?请里面参观。」

「啊!不用了!对不起!」

蓝璃的思绪猛地被打断,道歉后慌忙离开,等过了好几条街之后,才慢下脚步往租屋的方向走去。

有件事蓝璃一直没察觉到,从她离开花店后就有个人跟在她身后,随著她走了大半个市区。

那人的跟踪技巧不错,而蓝璃又走在人多的街道所以并没发现,但是当她渐往人少的租屋地点走去时,就感觉到有人一直与她走在同一条路上,她曾多次回头探查都没发现可疑人物,于是她加快脚步并悄悄拿出预藏在裤袋里的折叠小刀,如果有人攻击她,她随时可以反击。

蓝璃紧绷著神经,提防著走到最后一条暗巷会遇到袭击,幸好,直至她冒著冷汗将门迅速关上为止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当她松口气,全身发软地靠在门上时,楼下有个身影朝她房间的方向凝望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开。

※※※※※※

韦格离开工作岗位,在街上乱逛想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时,见到一旁的人行道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将车子停在路边,出声喊道:「武彦!」

被叫唤的人转过身来看他,脸上是一片茫然。

韦格下车向他跑了过来。「你不是早就下班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你的车呢?」

「车子我停在别的地方了,我正要过去。」武彦幽幽地说著。

「怎么回事?你怎么看起来活像个游魂。」韦格皱起眉头看著他。「和那个在海边相遇的女孩吵架了吗?」

今天上班时在他的逼供下,武彦坦诚酒吧里遇到的女孩是休假时在海边相遇的,他强烈的表示和女孩之间没什么关系,但依他的判断,武彦不仅和她有关系,也很在乎她。

「我们没有吵架。」武彦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身想走。

「那我们就再去酒吧找她吧?」韦格赶紧挡在他面前,兴匆匆建议著。

「她不在酒吧上班了。」武彦淡淡说著。

「不在酒吧上班了?」韦格先是觉得吃惊,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武彦挤眉弄眼揶揄道:「这么快就把她藏起来啦?」

「我才没有把她藏起来!」武彦扬高声音极力否认著。

如果他真能将她藏起来那就太好了,但是他现在连与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得也是哩!」韦格点点头,「如果你把她藏起来了,也就用不著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在街上闲晃,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你的车子违规停车哩。」

「啊!对喔!」韦格经他一提醒,才想起车子停在红线旁,他赶紧跑向车子,还不忘回头鼓励道:「打起精神来!

垂头丧气的,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

武彦笑著朝他挥挥手,当韦格的车子驶离他的视线之外,才继续往车子的停放处走去。

不像原来的你!这句话听在武彦的耳里真的很刺耳。

的确,他今天所做的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堕落到像个偷窥狂似的,暗中观察著蓝璃的一举一动。

昨晚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将车子停在蓝璃租屋的附近。早上等她出门他跟著她上班,在确定她白天的工作地点是花店后,这才放心地到队上去,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早上才迟到了。而工作告一段落后他就先行离开,来到花店对街的一家咖啡馆里等她下班,然后又跟随她绕了街道一大圈,最后回到她租屋的地方。

武彦知道自己的行为好像吓到她了,尤其是走在那一段暗巷时,但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还是一直跟到了公寓楼下。

走近车子,打开车门,他重重地落坐,双手撑著沉重不堪的脑袋,痛苦地嘶喊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对?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跟踪美其名是暗中保护,但鬼鬼祟祟的行为却让他觉得很痛苦,他很想坦然的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请让我守护你。但是在她清楚地表示不需要他人的帮助后,他实在说不出口。

他好痛苦,好想待在她身边,就算只是看著她也好。

今天见到她,竟然比先前不知道她下落时还痛苦,他痛恨这种只能远远看著她却无法亲近她的感觉。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明天一定要见她,就算她说不需要我,我还是要待在她身边。」

打定主意后.武彦发胀的脑子总算不再嗡嗡作响,纠结成一团的心也没再继续抽紧,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一定要重新获得她的信任,让自己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人,让她能肯定他的存在是绝对必须的。

※※※※※※

武彦以最快的速度将工作做完后就带著一颗浮动的心,等待著下班时刻的来临,当时间一到,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他开著车来到公园附近.这里离蓝璃工作的花店只有一、两百公尺远。

下车之后他突然觉得胆怯,双脚僵硬得久久无法移动。好半晌之后,他才像储备了足够的勇气似的,大踏步往前走,他在店门前停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走进去。

「欢迎光临!」

亲切的招呼声和浓郁的花香味同时迎向他,他一眼就看到蓝璃。

「武彦!」

蓝璃大吃一惊,脑子里立刻想起被迫放弃的夜间工作。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先声明,我可不会再放弃这里的工作,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求我,这份工作我打算做到底,谁都不能干涉。」她先声夺人,一点都不让武彦有回嘴的机会。

他发现她将他的来意完全弄拧了,但还是静静地听她将话说完。

「我……只是想来买束花,没想到你刚好在这里。」

「呃,你是来买花的。」蓝璃愣住了,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对不起,你想买什么花,我送你好了。」她转头看向老板娘,「可以从我的薪水扣吗?」

老板娘立即点点头,「当然可以啊,你是蓝璃的朋友还可以算你便宜一点,没问题的。」

「不行,这怎么可以呢。」武彦连连摆手。他这花是要送给蓝璃的,怎能让她送他。

「这么客气,真是的!」蓝璃不太满意地瞧他一眼。

「那让我帮你挑些漂亮的花总行吧?」

「行啊。」武彦爽快地答应了。

「好,你打算买什么花?」

「你喜欢什么花呢?」

「我喜欢百合、海芋这一类的花,可是这得看你送的对象才行。」

蓝璃觉得有点恼,他要送女孩子花干嘛问她喜欢什么?而且他前天晚上才大喊著喜欢她,现在却当著她的面要买花给别的女孩,虽然他要送花给谁她无权干涉,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不快。

「百合很适合,请给我九朵。」武彦愉快地说著。

「百合是吗?请你等一下。」

蓝璃到插满百合的玻璃水瓶里挑著较鲜嫩的花朵,心里则嫉妒地嘀咕著:为什么她要自告奋勇替别的女孩子挑花呢,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百合,武彦是当真没脑筋,还是故意装傻,他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人生气吗?

然而气归气,蓝璃还是选了九朵漂亮的百合,用粉紫色包装纸扎成漂亮花束。

「好了,可以拿去送人了。」蓝璃不太情愿地将花交到他手上。

「你得陪我去才行。」武彦顺势抓著她,笑著对一旁的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下班时间快到了,今天能不能让蓝璃先离开呢?」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

「谢谢!」没等她说完,武彦深深向她鞠了个躬后,就拉著蓝璃跑出店门外。

「喂!放手啦!为什么我非得陪你去送花?我不要!」

武彦不理会她的抗议,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花,一手拉著她进车子后,自己才在驾驶座坐下。

「你要去送花讨好别人,难道还得拉我去壮胆啊?」她一脸不悦的瞪著他,「这种事我不做,为什么我非得去参观你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画面,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奉陪。」

蓝璃话一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下车,武彦倾过身来迅速将车门拉上。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靠得更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她可以看到他瞳眸里自己一脸无措的样子,也可以感受到炽热的眼光正烧烫著她的肌肤,一种希望他更靠近,但又怕他更靠近的矛盾情绪在身体里翻搅著。

武彦差点在意乱情迷的气氛下吻了她,是她脸上闪过的惶恐让他的热切迅速冷却,赶紧退回自己的位子上。

车子里沉默得有如时间静止一般,只听得见两人稍嫌紊乱的呼吸声。

武彦觉得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手心也直冒冷汗。他想将花送给她,又怕时机不恰当,反而惹她生气,因为他没事先说明花是送她的,还让她会错意以为是送给别人的礼物。

「你再不开车,我真的要走。」蓝璃忍不住开口催他,车子里异样的气氛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啊!对不起!」武彦被她一催,慌忙发动车子。

由于他事先并没计划要去特定的地方,所以车子也只是漫无目的往前开著,但可能是习惯使然,最后他竟开往回家的路上。

蓝璃看著窗外似曾相识的风景,才发现他好像开往他家的路上,不由得开口问道:「那个女孩住在你家附近?

是邻居吗?」

「邻居?」武彦一开始不太明白她的问话,随后才想起花束的问题。

蓝璃瞧他一脸愕然的模样,忍不住一肚子气就冒上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嘛?我可是为了你要送花才被强迫坐上车的耶,而你倒像是完全忘了这回事。我先说好喔,花我替你挑了,人也陪你来了,等一下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说,我可是一丁点忙都不会再帮你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武彦羞愧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说明才不会惹得她更生气。

「那是怎样?」

「先到我家好吗?到了家里我会向你解释的。」武彦用恳求的语气说著。

听他都那么说了,蓝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得要解释清楚喔。」

「一定。」武彦开朗地笑了。只要有解释的机会,他就能表明心意。

蓝璃看见他灿烂的笑容,心头一股浓烈醋意莫名涌上。虽然她知道武彦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可是她心里就是不高兴,他不久前才说喜欢她的,怎么可以马上就变心,还打算当她的面向别的女孩子示爱,就像故意找她麻烦似的。

她才不在乎呢!武彦喜欢谁一点都不关她的事。

虽然她拚命告诉自己不在乎他的一切,但与他相处那几天的回忆却一点一滴的浮上心头,而他的拥抱所带来的温暖感觉也显得格外鲜明起来。

蓝璃突然觉得很想哭,但她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只是睁大眼瞪著车窗外那仿佛能将一切吞没的黑暗。

※※※※※※

不久,车子抵达武彦的家,一下车,蓝璃就迫不及待开了口。

「现在可以请了吧?」

「进屋里再说好吗?」武彦拿下车上的花束,揽著她的肩往屋里走去。

蓝璃拿他没办法,只得随他进屋,由于有时间控制开关,屋里早已一片明亮。

进屋后,武彦要蓝璃在客厅坐下,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那种慎重其事的模样让蓝璃觉得非常奇怪,正当她感到疑惑不解时,他突然将那束花塞到她怀里,一脸正经地说:「这花是送给你的,请你和我交往。」

「咦?」蓝璃愣愣地眨了眨眼,虽然接过了花却没弄懂他的意思。

武彦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又大声的说了一次,「请答应和我交往!」

蓝璃正在想著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女孩时,突然被要求答应与他交往,一时之间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是……开玩笑或者是恶作剧那一类的事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武彦坚决地说著,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另外一个女孩呢?你要送她花的女孩呢?」

「根本没有另一个女孩,这花是要送给你的。」

「你没有说要送给我啊!」

蓝璃回想起他在店里的表现,他一点都没表示要将花送她的意思,而且明知她误解了也不加以解释,害她吃那个不存在的女孩的醋。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没说的。」

「你是笨蛋!」

蓝璃将花丢还他,倏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武彦本能地伸出脚将她拦住。

「啊!」

她重心不稳跌向地板.幸亏他眼明手快拦腰将她抱住,她才没有跌倒,一阵混乱之后,蓝璃坐在他膝上,贴靠在他怀里。

一发现两人暧昧的姿势,蓝璃挣扎著想离开,但他却不肯松手。

「别走!别再离开我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成为你需要的人。」武彦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诉著,她终于明白他是认真的想将她留下来,可是……她不知道……

这时,耳际突来的亲吻让她一阵惊颤。「武彦!」

「我每天都想著见你,只要能见你就好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是见到你后,我就会忍不住想踫触你,最后……才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

武彦不管蓝璃是不是想听,他都决定将心意表明清楚。

「也许我的确是个笨蛋,做的事也总是得到反效果,但是我喜欢你的心意是真的,想要守护你的心意也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她也想相信他,但心里仍感到非常不安。

「抱著我好吗?」她低声说著。

他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紧抱著我好吗?也许我就知道该怎么做。」

「蓝璃……」他低喊了一声,用双臂牢牢地将她抱在怀里。

蓝璃贴著他厚实的胸膛,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声,那种温暖的安全感觉又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家只慵懒的猫咪,用脸颊摩挲著他的胸膛。

「让你抱著的感觉真的很好。」

武彦满脸惊喜,细碎的吻不住地落在她的发上、额上。「你愿意接受我,和我交往了是吗?」

她稍稍将他推开,双眸漾著不解和疑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喜欢你,希望能每天看到你。」

「你确定你喜欢我吗?」她反问著。

「确定!」武彦坚定的表示。「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确定自己喜欢上你了。」

「你一见面就能确定了吗?我能相信你吗?也许哪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这一切只是你一时的错觉罢了。」

「我很确定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率性自然,喜欢你的坚强独立。虽然你总是让我提心吊胆,我还是喜欢你。」武彦双眸炯炯发亮地盯著她,他坚定不移的信心逐渐动摇她的想法,她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乐观,但是……

「我能相信你吗?我真的能相信你吗?而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你。」

蓝璃的话让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微笑,他伸手轻柔地抚著她因迷惑而蹙起的柳眉,想拂掉她心中的阴霾。

「不要紧,我会让你真正喜欢上我,也会让你相信我。」

「是吗?你要怎么做呢?」

她不认为毫无顾忌喜欢一个人、信任一个人会是件容易的事。

「我现在还没有计划,不过我会努力的。」

武彦这句话不单是对蓝璃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勉励。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愿意接近他一点点了,他不但得好好守住现在的成果,还得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喜欢上他才行。至于该怎么做才会让蓝璃喜欢上他,他可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你看起来有点苦恼的样子喔,如果你想放弃也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听她一讲,武彦脸色骤变,拚命摇著头辩解道:「不要!我不放弃!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蓝璃原本是想开他玩笑的,但见他急得脸色都变了,也就笑不出来了。

「骗你的啦,瞧你紧张的。」

武彦按住胸口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故意用衰弱颤抖的声音说:「我的心脏不太好,请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吗?」

见状,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武彦痴痴地听著她久违了的笑声,心里缓缓地松了口气。他突然觉得有信心能赢得她的爱,也想到了一些或许能让她喜欢上他的方法了。首先,他想知道所有关于蓝璃的事,她的想法、喜好、兴趣等等。

「告诉我你的事好吗?我想知道你过去的生活,也想知道你喜欢哪些事物。」

蓝璃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启齿。刚刚武彦才说他心脏不太好,要她别吓他的,若她将以往的生活方式告诉他,他铁定要心脏病发了,所以她最好乖乖闭上嘴少惹是非。

「我的事情一点都不有趣,还是谈谈你的好了。」

武彦看得出蓝璃在推托,但他不想强逼她,所以即便心中有几分落寞,他还是笑著问道:「你想听什么呢?」

「告诉我你家人的事好吗?我想知道一家人相处是什么样的情形。」

「这个没问题。」

武彦爽快地点点头,将父母以民主的态度来教育他们,适时给予姐弟两人需要的支持等全告诉了她,还将父母车祸双亡后姐弟两人所遭受的创伤,毫无隐瞒地摊在她面前,最后还答应姐姐一回国立刻介绍蓝璃与她认识。

武彦耐心地娓娓道来,蓝璃坐在他膝上靠在他怀里,安静地听著,时而露出惊喜,时而显得疑惑不解。

等他将家庭史讲完时已过了两小时。

「还有什么想听的吗?」他用宠溺的眼神瞧著她。

满足了对家庭的好奇也听过瘾之后,蓝璃突然觉得肚子饿了,脱口道:「我饿了.我想吃晚餐。」

武彦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抑制地朗声大笑起来。他没想到如此美好的气氛,她会将念头突然转向食物。

蓝璃不觉得好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笑得乐不可支的武彦,嘀咕道:「吃饭是很重要的事,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听到了她的抱怨,他还是收不住笑。

「不要笑了!我真的很饿了!」她忍不住大声的抗议。

「我知道,我知道。」

他笑著将她从膝上挪到一旁的椅子上,起身往厨房走去,她立刻跟了过去,站在一旁看著。

两人份的晚餐很快就完成了,武彦吃著晚餐时还会突然笑出来,这时蓝璃就会皱著眉狠狠地瞪他一眼,当然,他会立刻很识相的将嘴巴闭上,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

这一顿迟来的晚餐就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

武彦虽然还想要更多的相处,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最后还是将蓝璃送回那个他很不满意的租屋,愉快地结束了一个完美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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