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跟一般屋子没什么不同的红砖屋,大门收拾得很漂亮,玫瑰盛放,那些红砖一块块整齐的叠著,这间屋子大概还可以站五百年。
七十号,我按铃。
脚踏车要看得牢,上回那一辆,就是这么在朋友家门口一放,不见了。
一只狗呜呜的在里面叫,然后是主妇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一个中国女人,我很高兴,马上微笑,「有房子出租吗?」我问。
那中国女人看看我,问:「你要租房子?」
她一口的牛津音,却住在剑桥。
「是的。」我快乐的说:「我来租,可以进来吗?」一面探头探脑的看著屋子里面,可干净,
可适合。
「请进。」那女子说:「贵姓?」
「姓方。」
「哪里人?」她问。
「上海。」我说:
「还会讲上海话吗?」她忽然微笑了,用上海话问。
我也笑,「这……会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