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翊琛平时几乎不抽烟的,除非是必要的应酬场合。往常最多是在聚会时,外套上偶尔沾染些旁人留下的烟味。而此刻这专属于吸烟者身上的气息,清晰得令人心窒。
任悦的心底蓦地冒出一个尖刻的念头:眼下真正该点支烟来冷静一下的,恐怕不会是他吧。
罗翊琛看见任悦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这个细微的表情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检察官最后展示的那些,关于母亲的证据,和任悦此刻苍白的脸,在他眼前不断重迭。
雨水顺着廊檐滴落成串,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任悦望着那片映着两人身影的水渍,忽然荒谬地想,如果真的让她在开庭前找到那些坚持举报的受害人家属,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是撕开所有体面,不顾一切地哭求撒泼,赌对方一时心软?
还是直接跪在对方面前,用最卑微的姿态乞求一线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