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六一转脸,我就板张铁青的面孔对你,在老六前,我对你客气,」他忽然笑了起来,随著笑声,眼泪汨汨的流下来,「在任何人面前,我总是装得委委曲曲,妥妥当当,我真是对不起你。」
我还是微笑,「我早忘了,谁没有几分脾气呢。家明骂女秘书的时候,也很尴尬的。」我把手绢给他。
「但你是特地来的,你是特地为我来的,你说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待你呢?」他用手绢擦了睑。
我从没有见过男人如此哭,如此自责,我觉得一切都是不值得再提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日子总是要过的,快乐与不快乐之间,日子还是过去了,他此刻因为十分不得意,所以才想起了我,也许因为他把我想得太得意了,因此就自惭形秽起来,感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