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说不下去,只是左右转头,屋里除了灰暗,再无其他。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搜寻什么,灵魂深处却有非常清晰的疼痛。
「锦颜,」他唤我,隔一会儿又唤,「锦颜,」像那阕叫做「声声慢」的词,声声唤著,「你会不会———」
他顿凝。仿佛百般不可出口。
我只微笑:「不。」
他怔一下:「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一直看向他眼楮里去。他的眼楮,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无论你问的是我会不会恨你,或者会不会原谅你。我的回答都是不。」
卡门说:「我爱过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为我爱过你而恨我自己。」
我也同样说:「我爱过你,我为我曾经爱过你而恨我自己,但是我现在仍然爱你。」
甚至笑著。我的笑是莲子心,青翠而馨香,缓缓浮荡,像在水上飘,染得一室皆春。
他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