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忽然转过头来看著他,碧清凄沧的大眼楮像幼儿般彷徨,「医生,那时我才发觉,天花板上垂著一条绳环,她迅速套进去,静寂无声,结束了她的生命。」
病人用手紧紧掩住面孔,「而我,站在门后,始终以一个观众的身分,不作一声,半晌,才明白过来,卧室不是一个舞台,房间里所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戏,于是我发狂似跑到邻居拍门求救,可是已经太迟,家母返魂乏术。」
见多识广,诊治过无数病例的心理医生也禁不住微微张大了嘴。
病人蓦然坐起来,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脸容苍白,「医生,我间接杀死了母亲。」
医生按住她,「不,不是你的错,她沮丧了有一段日子,终于钻不出牛角尖,走了这一步下策,你毋须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