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思琴忽然问:「如果是陌生人呢,如果是我呢?」
善儿抬起头,「我不明白。」
「假使当年坐在你身边的是我,我先穿好救生衣,再帮你穿上,你会怎么想?」
「你是我救命恩人。」
「你母亲不也那么做吗?你为何把她视作仇人?」
「但她是我母亲,你只是陌生人!」
王思琴呼出长长一口气,「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能客观一点,把她当普通人吗?」
「不,她是我母亲。」邹善儿无比固执。
「这件事当真不能化解?」
「没有可能。」
王思琴苦笑,「你使我想起一些报道文字,一提到自己国家的落后愚昧,便愤慨莫名,骂个不休,用辞刻毒到极点,可是一旦论及其他世界大事,却又平和客观,言之有理,总是因为国家等于生母,特别不值得原谅吧。」
邹善儿沉默,过一会儿说:「王小姐,我想告半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