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之所以纵容,也正是因为相信她迟早会服软,等她心血来潮的热忱过去,在吃到她理想化以外的苦头之后。
即使她向他保证过绝不再用眼泪来烦他。
不过是孩子的保证,能作什么数?
他可以当作从没听过,他可以既往不咎。
陆休璟看到街角的那道身影缓缓蹲下去,他竟然有些残忍地想到,这样的惩罚,足不足够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他在斑马线的另一端拨通了梁瑄宜的号码,她分明紧攥着手机,此刻却恍若无闻般,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
在此状况前,一切都尚且还有前车之鉴,他才因此能做到漠然地洞若观火。
但这不一样。
陆休璟没意识到他在那刻不合时宜的心悸。
他停在她面前,硬生生压下了想要叹息的冲动,在她身边弥漫的烟草味之中,替换成一种沉静的语气。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