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方向感地向前走,焦虑症这种东西比她想象里还要再可怕一点。
控制不了自己呼吸的频率。
吸气过后,下一步是什么?
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只能在濒临窒息之前,靠狠掐自己的掌心来保持片刻清醒。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哪里,她贴着墙缓缓蹲下去,解开了领口的风衣纽扣,颤着手点了支烟,只能靠这件事来辅助她重新学会呼吸。
火星在风中抖落,梁瑄宜刚开始被烟味呛得落泪,像个偷尝禁果的初学者。尼古丁顺着她的肺过滤一遍,压抑在嗓间,再被她以某种孩子的方式咳出来。
不知道是病痛退去,还是烟草的麻痹效果开始起作用,渐渐的,梁瑄宜发现她冷静下来了。后知后觉回笼的恐惧,让她在三月的街头,惊起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