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今年暑假所发生的一段小笔事写出来?好像太卑微了,不过是身边的琐事。
但是邬先生的确说过,想写什么,就坐下把它写出来,除出战争与和平之外,读者也愿意看其他的文字,不然的话,一直为求伟大的题材而拖延动笔的日子,到老来眼高手低,最多成为一个酸溜溜的评论家,论尽人家的作品,但本身没有作品。
这是文人最尴尬的结局,会弹,不会唱。
亭亭摊开了纸。
若人穿上外套。
「你那儿去?」
「创作是很私人的事,我还是任你一个人冥想。」
「那多寂寞。」亭亭惊道。
「是的,」若人表情有点恻然,「你没想到过呀?写作是最孤寂的工作。」
亭亭撒赖,「那么我同你集体创作。」
「集体怎么创作?」若人笑,「连化学工程学生都知道这是行不通的:所有的时间用来辩论,作品非驴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