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内顿了一顿,我答应过咪姐不与他有任何往来,现在又食言背信,我咬咬牙,人总得为自己。
「我打算来签约。」
「你几岁?」
「十九。」
「把父母或监护人找来。」
我迟疑。找我父母?我都两年没看见他们了,实在不愿意再与他们接头,那个没有温情,没有基础的家,孩子们个个拚老命自生自灭的冢。
「好,」我把家里地址说一遍。「三点钟,我在那里等你。」
「一言为定。」他说。
我鼓起勇气回家,两年了,黑羊回家。
那条街道显得特别窄,屋子特别小,而他们的面目,非常含糊,见到我,还是震惊了。
母亲斟杯茶给我,杯子沿口处脏,我始终没喝。姐姐面孔上生著许多小包,看看令人不舒服,最难受的还是她一身过时的衣服,看出不很贵,但仍然不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