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火红的敞篷车呼啸著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把它的牺牲者远远地留在后头。
手术室的灯阴惨惨地亮著,门外的人影匆忙来去,医院中苍白的灯光刺痛著念愚的眼。
天亮了吗?或者还是黑夜,让它还是黑夜吧!她可以假装这只是一场恶梦。
念愚孤伶伶的坐在椅子上,身躯已僵硬,双足已麻木,她视而不见地望著医生走出手术室,她不想走上前去面对他,不想听到他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
然而,医生仍毫不留情的走到她面前,走得那样快,那样急,她不由得全身剧烈地颤抖,像秋风扫过的第一阵落叶,她害怕即将听到的宣告。
医生没有用很抱歉作为开场白,她半麻木的心智,隐隐约约地从他那解释病情的冰冷语调中捕捉到几个词句。昏迷不醒……植物人……希望渺茫……
她好想好想靠在妈妈的怀里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