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依然很黑,但没有往常那么亮,像蒙了层水雾似的,迷蒙、黏滞,却似乎很能看透人心,席宥珩在这阵目光中渐渐无所遁形。
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缄口默然,背过身去,专心致志洗起内裤。
净白的水从龙头涌出,哗哗坠流,在虎口堆生出大小不一的泡沫,很快又隐没。
商枝饶有兴致地盯着席先生忙碌,心里泛起奇异的涟漪。
真稀奇,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恐怕正是印证了那句俗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念君太多,君自入梦来。
忽然又小小的羞赧起来。身体里的酒精分子汹涌沸腾,叫嚣着,翻滚着,点燃血液里无数细小的火种,复又变得灼热。熟悉的眩晕感再度横冲直撞,搅得人心绪不宁、躁动难耐。
意志一旦缴械,便只能由那股不由分说的热浪架至半空,在昏沉与失控之间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