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之恋 第二章

扭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个规律中带点凌乱的房间。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朴实的木桌,衣橱紧连著桌子和床。没有书橱,所以书本是依墙叠起,高高低低,像座废墟。

房间不小,剩余的空间被营造成一个画室风格,画布画板放在一口松木板钉成的置物箱内,黑亮的铝画架静倚墙角,而它脚边是纳美斯完美的复制头像。

简单清爽的的味道飞在空气粒里,这儿的摆设说明了主人的嗜好——一定和艺术脱不了干系。

蔚少农脱掉外套,顺手把它挂上椅背,接著伸展双臂,松弛著紧绷了一晚上的肌肉。

小薇这丫头!每次都给他出一堆怪里怪气的任务!

他搓揉自己的肩头,如此的嘀咕了几句。

「哥——」

「来了——」蔚少农打开房门,只见一叠书朝自己砸来。

不等他提出疑问,蔚海薇已像阵风似的卷回她的闺房,只抛下一句话算是解释与交代:「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蔚少农莫可奈何,只好拿了书回房去。

「中国文物历史选」!?无聊!「雪山飞狐」!?早在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如何让你更X福」!?天呐!怎么连这种书都有?

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把书一甩——开玩笑!这种东西要是给老妈看到,那他岂不是要曝尸荒野了!?

蔚少农试想了一下他老妈拎著这本「教科书」质问他的样子——

不!别在想了,这太可怕了!他才二十一岁,前面尚有璀璨年华在等著他,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在人生上留下污点。

事到如今,看来只有湮灭证据是唯一下策了!

思及此,蔚少农一不作二不休,即刻拿了打火机、废纸和那本「XX密笈」,

打算闪到顶楼去「毁尸灭迹」。

谁知,房门一开——

「嗨!老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蔚少农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连忙佯作镇定的推了推眼镜:

「没……没有啊!炳……哈哈!」有时候,不会说谎也是一种错误!

哼!她这个作家可不是白搭的,聪明如她,又岂会看不出他的异状!?

「哥,你要出去吗?」

「只是去楼上吹吹风而已……今晚,好像有点热……」

这就叫「欲盖弥彰」,蔚少农那番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引得蔚海薇疑心。

「哥,你是不是发烧啦?今天有寒流来袭你还觉得热?……再说,你上楼顶吹风要带这种「助燃物」吗!?」不知什么时候,那本「xx秘岌」已经「渡」到了蔚海薇手中。

「啧!我从来不知道我孑然一身的老哥是这么的渴望大嫂!」蔚海薇表情暧昧的笑道。

「小薇……」蔚少农脸色铁青,咒骂自己运气背之余,更不忘尝试夺回那关系他一世英名的铁证。

「你是「金田一」啊!?侦探还兼作扒手……把书还我——」

「不要!」蔚海薇闪过一击,顽皮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书落入了他宝贝老妹的手中,这下子可真是有得瞧了!

正当他兄妹俩你争我夺得正起劲时,一声温软的慈母呼唤由楼下传了上来:

「阿农、小薇你们在吵什么?」

「妈,没事,只是我和我哥在玩而已!」蔚海薇倒也识趣,没有把事情抖出来。

直到蔚妈妈那声「别闹太疯」由厨房传来,蔚少农才逃过一劫的呼出口气——

幸好她没有上楼来一探究竟,不然他可是「死定十est」(最高级)了!

「别闹了!你到底想怎样?」蔚少农把她拉至一边,低声问道。

「先告诉我这玩意哪来的?」

「问你啊!」

「问我!?」蔚海薇翻翻书,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旧书店?」

蔚少农以点头代替回答。

「我说嘛!你怎么可能会开明到……」

「喂!」蔚少农瞪了她一眼,「现在你知道来龙去脉了,总能把书还来了吧!?我还赶著去湮灭证据呢!」

「等一等。」呵呵!这么大的把柄落入她的手中,她蔚海薇可不是白痴,岂有轻易放手之理!?

「要拿回去可以,不过有代价!」瞧她笑得贼的。

知妹莫若兄,蔚少农早料到她有此一招,两手一摊认命道:

「先说好,我没钱!」

「全世界都知道。」蔚海薇杏眼微瞥,像是笑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话出现。

「那你要什么?不会又要我当书僮吧!?」

「你当我没别的事好做吗?」蔚海薇把书还给他。「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正是你的专长。」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真的不难——你等我一下!」蔚海薇反身闪进自己的房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本厚厚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

「读完它,然后帮我写份报告。」

「写作?那不是你的专长吗?」

「可是美术不是我的专长呀!」说完,她大小姐又溜回房去了。

每次都这样!又叫他帮她写功课!蔚少农摇头。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小妹会被自己宠坏。

处理完了「铁证」,蔚少农倒也认命,拿起蔚海薇的作业读了起来。只是不知这本书实在是太死了,还是怎么回事,就连他这个四库书都看完还写过报告的老手都有看不下去之感。不消两小时,他已是头昏眼花,呵欠连连。

算了!明天再说吧——

蔚少农翻上床,却发现被子底下有个东西硬硬的。抓起一看,原来是几本不熟识的旧书。

他刚才只顾著「湮灭证据」,却忘了还有别的书呢!

他拿起一本没有书名的「书」翻了起来——酱紫红的封面还是崭新的,上面印著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金色枫叶,飘逸不俗。

这不是书,是本笔记嘛!

蔚少农浏览了几页,发现上面记载的尽是数学、英文重点,其中还掺著数首似诗非文的短句小品。

由娟秀的字迹看来,它的前任主人应该是个女孩,而且还跟蔚海薇的年纪相去不远——因为,这里面的内容有点眼熟,像是他读过的。

一本笔记怎么会流落到旧书摊?而它的主人又是谁呢?

数个问号啃噬蔚少农的思绪。也许是好奇心又不甘寂寞,他突然窜出个荒谬的念头,想找出这本笔记的主人。

为什么呢?蔚少农也不知道,反正想就是了!

他把笔记翻到末页,想找看看有没有姓名学校这类的。奈何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仍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笔记中缓缓地飘下一张纸——

蔚少农拈起一看,是张考卷——不过,仍是没写名字。

大概是练习讲义或家庭作业吧!他如此想道。

不去理会正面的「催眠良药」,蔚少农看了看背面的空白部分,只见考卷左下角有五行淡淡的字迹。

十四还差展娇颜未尝情滋味独织幻梦空对月

十五劳心墨诗书学海无涯垠卷难释手情难翔

十六笑点天地心匆来匆匆去眺看晨曦悠忘情

十七点滴愿回寻冷冷又清清红烛腊泪怜孤影

十八痴等命定人期待蓦回首与君比翼任双飞

蔚少农不禁为之一怔。从这字里行间,他彷佛看见一个少女正虔诚地向上苍一多好的诗呵!他爱极这份淡如花茶的深情,却说还休中带著些憧憬梦幻,比起都会现实中那「爱得要死」的感官,他宁可选择前者。

奇怪!他是怎么了!?竟然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蔚少农甩甩头。一定是最近言情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这一切都要怪那该死的沉子昂,没事塞堆恶心巴啦的「大作」要他帮他校稿,害得他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不过……蔚少农阖上笔记,就当是物归原主好了。他已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这位小姐,把这本笔记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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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上课往往是最易蒙受「周公召唤」的,蔚海薇也不例外,即使现在上的是她最喜欢、最擅长的国文。

窗外的风好轻啊!树影婆娑。

不知该说是秋天走得晚呢?还是春天来得早,在这本该是隆冬时分的十二月,却显得意外的温暖。

气象报告又不准了!

蔚海薇望著时隐时现的阳光,拇指中指捏握的笔灵巧一翻身——改落上了食指。

为了不使自己真的睡著,她摊开一张纸,在纸上默出一首五言绝句:

丹燕飞洞庭,

源溯潇水域。

长喙绿水啄;

聚藻见朝明。

不消说,此诗的出处既不是诗仙李白也绝非诗佛王维,而是那本笔记封底——本该填写持有者大名的地方。

说到笔记,蔚海薇更是要重重叹口气以示冤屈,已得昨晚十二点多,她的亲爱老哥蔚少农像中邪似的跑来找她……

我跳下那几乎锈光的铁梯,四处张望著。我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似乎是个废弃的下水道,潮湿、阴冷,角落数双绿幽幽的眼楮望著我,像是刚才了牧师死不暝目的尸体。我打了个寒颤,掏出手电筒和简图,铺在一个老旧汽油筒上看了起来。

污水滴滴答答由上方落下,落到我的额头,我信手一抹,突然闻到一丝血腥味。

这不是污水!

手电筒的光向上扫去,只见

「小薇。」打字打到一半,蔚海薇的房门冷不防的被打开。

蔚海薇手中滑鼠一拖一点,电脑萤幕上的文章迅速切换成一片浩瀚的宇宙星云图。

「是你啊!」蔚海薇喘口气,小脸上的不悦写得很是清楚:「你知道吗?你差点吓死我!进房间不敲门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我还以为是爸哩!」

蔚少农才不把她的抱怨放在心上,低头看见电脑萤幕上「假假的」星云图,立刻会意道:「你在写稿!?」

他深知她不会对地科有太大兴趣。

「对呀!」蔚海薇伸伸玉臂,打了个呵欠道:「一月三号截稿,赶搭旧历年的书展热波。」

蔚少农手撑下巴,决定先哈啦一下再道明来意。

「上次那本卖了多少?」

蔚海薇得意的比出一根手指。

「一万本?」

「别把你老妹看得那么扁好不好?不对!」

「二百万本?」

只见蔚海薇摇摇头,笑了笑。

蔚少农盯著自己的食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下子,打死他也不敢看蔚海薇在银行的存款。

「好了,别告诉我你来只是关心我卖了几本书?」

「当然不是。」蔚少农咳了咳,换上较正经的表情。

「我是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这又是什么啊?你这么快就写完我的报告了吗?」

呃!?蔚少农低头一看——历史重演!那本笔记又没了影儿!

「那才不是!」蔚少农一把抢下笔记,非常严肃简洁的说道:

「我要你帮我调查这本笔记的主人是谁。」

蔚海薇闻言,只是静静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彷佛可以把他看穿似的。

「你……再说一遍。」

「我要你帮我找出这本笔记的主人。」

蔚海薇伸手在自己老哥额头上探了探。

「奇怪,没有发烧啊!」

「拜托,我没心情跟你打哈哈,我是说正经的!」

他的话使蔚海薇默然,突来的沉寂僵了气氛,蔚少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哥,请你注意一件事,我是侦探小说作家没错,但那不代表我是侦探啊!」

「这两者有什么差异吗?」

「有!差异可大著咧!」蔚海薇睁大了明眸道。毕竟,身为作家就像一个操生死大权的神只,笔下人物可依自己的喜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在现实社会中可就不然了!她可不觉得自己伟大到这种地步。

「而且,你没事怎么会想找出这笔记的主人呢?」

蔚少农的脸色倏地一红:「这你就不用管了!」

蔚海薇轻咬笔杆,顷刻间,她会悟到了点东西。「哥……不会吧?」

「不会什么!?……你别乱猜!我只是好奇而已!」他嘴上虽敝得一干二净,但脸上暧昧的表情哪怕换作三岁小孩,也会觉得「怪怪的」。

蔚海薇再怎么说都是他血脉相系的妹妹,她懂他的心。她笑了笑,反正蔚少农从小到大为她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她帮上这么一次,也没差!

「拿来吧!」蔚海薇轻叹口气后道。

上帝对人的安排总是深具创意。例如,古灵精怪的蔚海薇搭上呆老哥蔚少农,就是个绝佳典范。

蔚少农没什么动静,似乎正在思考她要的东西为何物。

「笔记!没有您的线索,您要敝人如何为您服务?」蔚海薇搬出大侦探「威海卫」的台词,大将之风可见一般。

此时,蔚少农的脸上才见阳光。他欢呼了一声,忙将笔记递给蔚海薇。

她并没有立刻打开它,只是先将整本笔记的外观看了一遍,才翻开内页,迅速且专注的浏览著。须臾,那一、两公分厚的笔记已被她翻看完毕。

蔚海薇将它放上膝头,双臂环抱的侃谈起来:

「笔记的主人是女性,长发,有点迷糊却心思细密,身高一五八左右,左撇子,偏好中国文学。」

「你见过她吗?」蔚少农明知这个问题很蠢,但他仍忍不住如此问道。

「废话!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蔚海薇耸耸秀肩,若无事然:「这没什么,生活即是推理!」

接著,她便翻开笔记,为自己的推理作出一番说明。

「这里面的内容是高三范围,再以这字体判断,其主人应该是个女孩子。」

蔚少农点头,表示这些他也有注意到。

蔚海薇由笔记装订处的夹缝中拈出一根长发,放在蔚少农手中。

「长发少女!」她说。

蔚少农看著掌心静躺的细丝,它不黑;是很漂亮的蜜糖棕色,轻柔得彷佛喘息大些,就会将之吹上云端似的。

「再来……因为她的文章写得不错;很细腻,却有不少错字,所以我判断她心细迷糊并偏好文学。还有……哥!你有没有在听呀?」

「什么?我有啊!」蔚少农一震,忙不迭道。一根头发,只不过是一根头发!竟然能令他失神!?

蔚少农不由得感到讶异。

「那,身高你又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呢?」

「这得靠职业功力。」蔚海薇笑得傲气。

「一个好侦探不仅要有好的推理能力、联想力,更需要丰富的常识。我刚才说的是台湾女性近年来的平均身高。」

「这也能算推理!?」他忽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当然。我说过啦!生活即是推理。」蔚海薇揉捻肩上一缕黑发,如此说道。

「至于左撇子……你看。」她边说,边拿了支跟笔记上所用差不多的水性笔,在纸上写下一横行字。

「这和笔记上的字有什么不同?」蔚海薇将两者并排,向他问道。

蔚少农看了会儿,果然不负她所望:「一个有墨水抹痕,一个没有。」

水性笔难干是出了名的,只要稍微不慎就可能在纸上留下痕迹,这点相信用过的人都晓得。

「没错,一般人用右手写字,本来不该留下抹痕,就算不小心,也顶多一两处而已。可是,这笔记上几乎每行字底下都有片淡淡蓝色。你不觉得她粗心得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除非,她是左撇子。」蔚少农接道。

「没错。」

「可是,这本笔记怎么会出现在旧书摊呢?」蔚少农提出了核心问题。

蔚海薇沉思了会儿。「据我估计有两种可能——是她毕业了,把笔记卖给旧书摊。」

「有这种事吗?」蔚少农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怎么没有!?现在的重庆南路书街,就有不少书店和旧书摊在卖呀!我还买过呢!」蔚海薇边说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由考卷凑成的理化讲义。「这比自修划算实用多了。」

蔚少农无言,觉得自己好像与社会脱节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教他从小眼中就只有念书和画画,高中念三年,班上叫得出名字的同学连一半都不到。上大学后死性不改,只和沉子昂、风咏曦这两个「天赋异禀」的好兄弟混,不谙尘事倒也不足称奇。

「可是,现在离毕业已很久了呀!」

「所以我也感到奇怪。」蔚海薇拿了张湿纸巾用力在封面上擦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仔细擦拭著整本笔记的表面。半晌,她看著一抹淡灰的纸巾喃喃道:「这么少!?不太合理吧!」

「什么不太合理?」蔚少农对老妹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

「这笔记上的灰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放了半年。」

蔚少农本想答「也许书店老板清理过」。但是,今晚的「不爽回忆」提醒了他,那旧书店一点也没有打扫过的迹象。

「是说,这笔记是最近才拿出来卖的?」

「嗯,如果它真是有心被卖到旧书摊的话。」

蔚少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浑沌,万万没料到,一本笔记竟牵连著这么多事。

「不是还有别的可能吗?我是说,笔记流落旧书摊的可能。」

「有,这个比较解释得通,就是她因某些因素不再上课,例如移民。所以清仓旧书,其中包含了那本笔记在内。」

这的确是较合理的解释,但蔚少农不喜欢。因为,若真如此,他岂不是连一点找到她的渺茫机会都没有了!?

「还有别的吗?」他不死心的问道。

蔚海薇没想到自己的老哥这么烦,就算她是福尔摩斯,也不可能在怎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太多的设想。她不满的蹙蹙柳眉,胡嚷道:「有啦!就是一位不明人士具有「拾物不昧」的伟大情操,把捡到的笔记送到警察局,后来不知怎么辗转到了旧书摊,满意了吗?」

蔚海薇盯著纸上的短诗发怔,开始后悔自己多事。身为一个「学生作家」本来就够忙了,既要顾课业还得顾职业,这会儿还兼无薪差,当起「私家侦探」,看来,她的学生生涯还真」多彩多姿」啊!

丹燕飞洞庭,

源溯潇水域。

长喙绿水啄,

聚藻见朝明。

蔚海薇再次把短诗默念了遍。或许是身为作家的敏锐吧!她总觉得这首诗中暗有隐喻。

若按文句翻译起来,它不过是说一只燕子从洞庭湖往潇水的方向飞云云,平凡简单的不得了。可是,就是因为它平凡,平凡得毫无赋写意义可言,这使蔚海薇更觉奇怪。

另外,它出现的位置也是一绝——填写姓名、学校、班级和住家电话的小方格,而非笔记内页。蔚海薇既是著作远销海外的推理作家,自然而然会将之和」暗码」连想在一起。

于是乎,她开始试著以自己知道的方法解起码来。

如果是人名的话,那诗中应该会出现可当姓的字才对。

蔚海薇兴致勃勃的翻开字典,顾不得台上师长对她投以「关爱的眼神」,迳自玩起了文字游戏。

从起初的兴致高昂,到后来的有「气」无力,蔚海薇不知换过多少方法——最小儿科的斜、直文;中程度的拆部首、转音字或同音等。她甚至效法「金田一」的剧情,将其翻出平仄,以便查出能不能当「摩斯电码」用。

只可惜她辛苦了老半天,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蔚海薇在心中说道。

除非她由衷欣赏佩服,否则她很难称赞别人。而蔚海薇欣赏她的原因,除了她的「暗码诗」暂时考倒了自己外,尚有她仅靠一本笔记就打动自己老哥的心。

其实,蔚海薇昨天就看出来了,她那不会说谎的单纯老哥对「书中人」有份特殊情愫在。但是,这点也让她对蔚少农肃然起敬,毕竟,爱上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转了转笔,在短诗下方写上「GOOD!」

「我喜欢挑战性高的游戏!」她自语道,灵活的眸子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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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蕴、湘蕴!」

「干嘛啦?」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颇不耐的回头。

「你的笔记卖掉了吗?」卓莉诗低声问道,眼中尽是期待的光芒。

她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呢!南湘蕴叹口气,答道:

「卖了啦!」

「真的!?」

南湘蕴忙不迭地捂住好友的嘴,以防她兴奋过度,打扰了数学课。

「大姐,我拜托你,现在是上课中,你小声点好吗?」见卓莉诗点了贴头,她才小心的收回玉手。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它卖掉的?」

「就是昨天晚上我补习回来,经过旧书店时它已经不在了。」南湘蕴边说著,边提笔抄下黑板的解答。一会儿,她犹豫的向卓莉诗问道: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很蠢吗?」

卓莉诗挥挥手,露出小虎牙咯咯笑道:

「不会啦!反正你保送音乐系,笔记留著也没用呀!」

南湘蕴想想也有道理,但是她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

「这样真的有用吗?万一买走的是个女生怎么办?」

「那就算啦!何况,买的人就算是男的,也不一定悟得出你的「少女情怀」。」卓莉诗糗她道。

南湘蕴笑了笑,双颊染上淡淡粉霞。「对呀,反正好玩嘛!」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倒真盼望能有段奇遇。

卓莉诗偏著头看她:「是吗?我看你是想钓凯子吧!」

「省省吧!世界上哪有那么聪明的凯子?」南湘蕴对自己在笔记内所留下的伏笔很是自信。

「说的也是!反正美丽的你如果要钓凯子,只要到麦当劳坐一坐就有了嘛!」

卓莉诗不经意地说。

「卓莉诗!」南湘蕴黑白分明的眼眸愠火渐燃。

她永远不会忘记上次在麦当劳被「苍绳」缠得惨痛的经验。虽然,南湘蕴卖笔记给旧书店的理由纯属好玩,但是,她却不知自己的命运也正因为这份童心,而渐渐地在改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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