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青转过头来,「你骂我。」
「是要骂,廿多岁的人,一点主张也无,也不想想描红这次回去怎么交代:你怎么回来了?呵我因一个男人同姐姐闹翻所以回来——笑死全上海两千万人口,台青,你陷她于不义。」
台青翻复的说:「尹白,你终于肯骂我了。」
「难道还不该骂?」
「应该应该,」台青饮泣,「我以为从此你立意对我客客气气,不再是自己人,见你与描红理论,心里难过,至少你肯与她计较,但你只对我冷淡。」她用手掩住脸。
尹白啼笑皆非。
也许台青永永远远不会长大,活该,让纪敦木照顾她一辈子好了。
尹白把车子丢在车站门口,准备给交通警察拖走,她与台青挤进火车站大堂,抬头一看,但见人山火海,而壁上大钟的分针恰恰追过时针,时维六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