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她隆起的腹部说:「快生了吧?」
「预预产期是四月十号。」她顿了一下之后,脸上浮起一层隐忧的灰暗,期期艾艾地说著:「心仪,我好伯………」
「怕?」我怔了半秒钟,立刻体悟出她话里的意思。对一个初为人母的妻子,分娩的确有著几分畏惧,尤其是丈夫不在身边的年轻太大,心里除了恐惧之外,更加上一份沉重而深切的惶惶然,一种无所依恃,何以为凭的空茫。她的话,象一支铁钩,直插入我深埋心中的记忆──一些我不愿想、不敢踫的隐痛,很快地窜了起来,但是,很快地,我又将它按按了下去,封闭起来放回一个最隐闭的角落,用宽慰的眼光看著这个与我有同样感受的好朋友说:
「一点都不要怕,生孩子是最自然的一件事,就象瓜熟落地一样,什么危险都没有,放一百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