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去的,也不过是钱。」
「啊,还不够坏?」
「恭敏,你此刻的存款,也够用三辈子的了,最主要的是,你不爱钱,额外的钱对你来说,毫无用途,一双白球鞋你便可穿一年,才九十元。还有,种荷花的塘泥,总共一元八角一包,你专爱不值钱的东西,真幸运。」
「嘿,这是什么话,苏富比一拍卖印象派画,我就巴不得有谋财害命的本事。」
「我也记得你泽叔在七四年间自巴黎替你带回一大批版画,现在都升值十倍八倍。」
我语塞。
「这间公寓谁替你置的?难得的是家私杂物都不叫你操心,事事妥帖。还有,公司写字间连淋浴设备都为你准备好,女秘书都清纯可爱,有艺术修养,也对你很好。」
「假情假意。」我悻悻说。
「唉,恭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唏嘘的说,「假得如洪昌泽,真的都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