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没回来,另外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搭了上来,我惊叫:「谁?」
「我。」
「纳梵先生!」我失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不回答。
护士回来了,把探热针塞在我嘴里。
我明白了,他根本没有走,昨天是他,今天也是他,他根本没有走,三日三夜他都在这里。
这是何苦呢,我就算死了,他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学生,这样守著,叫我过意不去。前天晚上我还又哭又唱歌的,看样子都叫他看见了,多么不好意思!而护士们也帮他瞒我。
护士把探热针拿回去,马上叫医生。值夜医生来了,不响,把我翻来覆去检查半晌,然后打了两针。
我只觉得头重,而且冷。我问护士要毛毯,她替我盖得紧紧的,叫我好好躺著。我本来想问什么事,后来就懒得问,反正人在医院里,不会差。早餐送来了,我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