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静,“今早让她带伞了。”
他终于走进房间,但手还是扶着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像一个随时准备撤离的访客。看了她脑袋和一地的头发,想要说些什么。
龚柔慕和父亲保持着距离,扶着书桌退后一步,又变得警惕起来。
但最终,那句话变成了,“剪了……也挺好看的。”
轻飘飘又敷衍至极的评价。
龚柔慕没有回应。她扶着书桌,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竖起了浑身的尖刺。
父亲感受到了这股抗拒,企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打破僵局,“今天……画得怎么样?”
“……挺好的。”
她又退后了几步,只想结束这场对话。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描绘那个地狱。
“是小慕回来了吗?” 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紧接着是妹妹龚柔韵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