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关乎流民生计,河道安危,却成了“皇家苑囿”、“祈福圣地”的遮羞布。
清?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把他也一并卷入。
不清?民怨如沸,法度成空谈。
沉复眼底凝着冰,多日未散的郁气盘桓胸中。
在心里一番权衡利弊,算计得失后。
他提笔,蘸了朱墨,在那份奏疏的批复栏上,落下一个力透纸背的—— “可。”
朱砂小楷,鲜艳刺目。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刻意的拖延。仿佛只是批阅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公务。
就在这时,门外,沉稳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雨声织就的寂静,带着一丝久违的熟悉,也搅动了他沉浮的思绪。
随后门被推开,挟裹着雨后潮湿的凉气。
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身上已非官袍,而是一袭深色常服,下摆却沾染上了远道而来的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