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港督府杜鹃花开得遍野漫山。
我早换上夏季衣裳,冒著重伤风的危险,偷得一些浪漫。
去年选焙冬装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多么向往它们的松软厚实,一到季末,马上改爱轻俏的细麻布。
人。
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心变得快。
堡作还是那份工作,老英国人被调回祖家去——大家松一口气。
老英早年不知在本国做啥子工作(清道夫?书记?),早不可考,来到殖民地著实威风数十年,丰厚的薪水,数十名大学生被他呼来喝去,一千平方米的公家宿舍,然而他还是遗憾公司没有替他安排一个苏茜黄,于是他自己动手,但凡平头整脸的打字员,都得被他约过,有志气的自然同上司哭诉,没志气的却以为自己登龙门。
老英没有道德,得了甜头还要四处宣扬,什么露茜有臭狐,莲达爱磨牙之类,把整个办公室弄得似马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