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琴姨悄悄在擦眼泪,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
虽然这是阿渔第二次上船,虽然在家里早讲好了今天不许哭的,可是……心中仍然抑不住那一阵阵伤感的波涛,这和第一次送别时的心境不一样,除了为远行而难过外,更加上几分怨叹与无能为力的恐惧,以及一种刻骨铭心的凄怆,就象一个病人,第一次进手术房,心里虽然害怕,却只是对一个未可知的预定点所产生的畏惧,但是第二次再进手术室的心情,那种惧怕感却是有形的,而且更深更重。因为你已经经历过一次,明白了其中每一个过程,尝过一遍切骨之痛,受过一次精神上的宰割,而今要重新领受一次,那种心理又岂是一个「怕」字所能形容的?
自从上次在苏澳为了上船的事和阿渔吵过之后,就不再提要他留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