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來到美國之後,他們之間總是隔著一層又一層的人群,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單獨面對面還是頭一遭。
在異國夜風的吹拂下,往事歷歷在目,酒吧的音樂、鼎沸的人聲都消失了,無形擋在兩人之間的黎雪兒也消失了,偌大的天台只剩下彼此無言的心跳聲和若有似無的不安騷動著。
不知道為什麼,有股仿佛是積郁已久的委屈,慢慢地自張庭江心底蔓延開來,這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這兩年來,她的心情一直是反覆又矛盾的。
她不知道自己瘋狂的工作,是想藉著不斷的忙碌來麻痹雷之遠在她唇上留下印記的那一份悸動,還是想藉著出色的表現使席克文向雷之遠匯報公司的狀況時一定得提到她?讓遠在美國的雷之遠時時刻刻都必須記住台灣還有她的存在。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雷之遠的影像卻一天比一天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