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乃馨,」我说,「三打,粉红色。」
「我们没有康乃馨,先生。」
我一怔。
「玫瑰好不好?」
「不好。」我指指,「那是什么花?」
「那是风信子,先生。」
「很好,全部包起来。」
紫色的花,包在白纸里。
回到公寓,我请管理处通报,我要上顶楼。
避理处联络了半日,我呆子似的捧著一大把花站在自己家楼下。
老婆下来找我,「先回家吧。」她说。
「没关系,我们反正从来没在这里大堂坐过。」我说。
「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蛮好看。」
「叫风信子。」我说。
「并不香。」她说。
避理员走过来说:「季先生,顶楼的宋先生说既然你定要见面,请上去。」
我与老婆交换眼色。「我这就去了。」我说。
「你怎么像‘风萧萧兮易水寒’?」老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