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有他两节课,每节只一小时,一共上十一个星期,他常常迟到十分钟,方便大家去喝杯茶,大家感激他。上课时草草在黑板上描几幅图,简单地解释几句,就很明白——如果我明白,谁都明白,谁还比我更钝呢?怕没有了。
有时候不明白,我举手发问。
同学都笑我,说我这么大了,还像小学生,次次发问都举手,我一举手,他们就嚷:「乔陈又要告状了!」
纳梵先生微笑说:「不必举手。」
我涨红著脸分辩:「如果不举手,不给老师准备,就插嘴,那有什么好?」
纳梵先生还没答,众同学又笑说:「好啦好啦!教授变了老师,大学变了书馆,咱们都成了小孩,也不必投票选举,回家干脆抱著叫妈妈?」
他们只是开玩笑,我知道我很规矩,但是自小案母就教尊师重道,哪像他们这般无法无天?一时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