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我是她的「男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多年来家长们默许,习惯成了自然。我们一直没有停止写信,每星期一我总是到邮局去寄出航空信一封,说些家常,贴上新鲜的美丽邮票。
一切都是习惯,但谁也没怀疑过这种习惯。
日子过去,春去秋来。我相信政玲对我是最最忠实的,在香港她考试毕业,于本校念了一年商科,学会速记打字,并没有升学,她在一间大商行内任秘书职。我有点失望。她家中是老式广东人,觉得女孩子没必要「留学」,况且出来一次实在需要太多的金钱,把这笔钱储蓄作为她将来的嫁柱,已是一层中等面积,可供收租的住宅楼宇。
第一年暑假我没有回香港,我忙于考试,忙于社交,忙于在欧洲观光。我在IC非常快乐,呼吸著簇新的空气,新任大学生难免有种飘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