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住在港边不远的一个地下室里,一进门就有一股子霉味迎面扑来,屋里十分狭窄,破旧的家具,斑剥的壁纸,幽暗的灯光,使我想起台北大楼背后那些低矮的违章建筑。她冲了两杯咖啡,在我对面坐下来,开始上下地打量我,问了我许多台湾的事,由她谈话中才知道她是个大学生,来美国已经有五年了,白天在一家酒吧里上班,她说她喜欢找中国船员,一来有亲切感而且出手大方,再来嘛中国人多少要比详鬼子斯文些。在说话之间,她时常发出空洞的笑声,听起来好刺耳;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去,她凄凉地咧咧嘴反问我:「怎么回去?要学位没学位,要金龟婿没金龟婿。回去于嘛?留在这儿至少可以使我母亲生活在荣耀中,每个月寄回去的美金是真实的,又何必去砸碎母亲的美梦?」
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闷,她的话引发我许多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