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出一只牌之余,她也会闲闲的说:「男人嘛,总要作怪,只要肯回头也无所谓。」一派打了胜仗的样子,容光焕发。
谁都说美眷生的又会是儿子。
三个月后她在法国医院养下一双女儿。
谁也没有再提到任思龙三个字。
连我本人都几乎以为她只是一个假设。
在医院探访美眷,把花递给她。
美眷笑,她说:「全间医院里都是白衣服,我还以为任思龙又回来了呢。」她若无其事。
我一怔,笑。心底却渐渐酸上来。
回家的途中,我想到这个白衣女郎,我的颜郎。她的生命是幻觉,我的不是。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否定人生的意义,我不行,我在电视长篇剧、麻将牌、孩子们的尿布中老死,我配不起她。有那么一刹那,思想起她,我已充分了解,什么是惆怅、旧欢如梦。大雨倾盆的时候,浪花卷上沙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