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邱志文从贝可欣打来的电话中得知贝世辰涉入这场商业风暴后,立刻放下一切,从高雄坐飞机奔回台北,第一个找的就是贝可欣。一到贝家,看见她哭肿双眼,救他的心整个纠结起来,听说贝世辰从警局回来后就一直关在房里,工作上亦被通知停职,贝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我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邱志文生气问道。
「你看不出我哥是被冤枉的吗?」贝可欣气愤难消。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找他又有什么用?」
「他若要报复,就冲著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他有权有势,被挑中当替死鬼的人还翻得了身吗?」
贝可欣沉默著,无意让其他人知道她心里自有打算。
「……贝儿,不准你去找他。」邱志文忧心忡忡地看著她,不安的感觉慢慢在心中扩散。
她点点头,若有所思。
「答应我的事不准反悔。」
她再次点头。
邱志文叹口气,「你先休息吧!」他拉著她的手,看著她很认真的说!「我要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开口,我就马上过来,明白吗?」
贝可欣抬头看他,心里很感动,「谢谢你,志文。」刹那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他那属于男人的温暖大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像志文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就是无法动感情去回报他的爱,却偏偏对那绝情的人旧情难了?
邱志文没再说话,只再陪她一会儿,然后向贝爸爸、贝妈妈打声招呼后旋即离开。
他太了解她了,于是他前往任氏企业,决定用一整天的时间去等那位始作俑者——任羽航。
晚上九点多,任羽航疲倦地走向专用停车场,他注意到附近有一个人影正俏俏跟著他,这使他保持高度警戒心。确定来者何人后,他定住不动。
「说吧!找我什么事?」任羽航手叉在裤袋。
「为什么挑贝世辰?」邱志文的语气藏不住愤怒。
「你是为可欣而来的吧!」
「没错!」
「目的呢?」
「放过贝家。还有,可欣是我的女人,这句话你听得懂吗?请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
「如果我说不呢?」
「你!」邱志文气结,走向前拉住对方的衣领,「那么我会不顾一切想办法宰了你!」
「我任羽航要做什么没人阻止得了,至于可欣,脚长在她身上,她若主动找我!」任羽航面无表情的拉开他的手,不客气的回敬,「你想我会不会拒绝呢?」
「我不准你再踫她,听见没有?」邱志文几乎是用吼的。
任羽航被他惹恼,「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任羽航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的。」
他敏捷地挡住邱志文挥过来的拳头,两个男人互相怒视著对方,最后是任羽航轻易地摆脱他,从容的走进车子里,开车离去,邱志文则留在原地,愤恨地牢挥数拳。
没有人能威胁他!包没有人能用这种口气向他要曾经属于他的女人!
最近无论公事、私事,麻烦已多得不能再多,他每天出门都像是赴战场打仗,连日下来已身心俱疲,实在无法再忍受别人向他宣战。他的耐心有限,不想再等下去,也不说什么暂交给时间解决的这种屁话。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贝可欣和邱志文之间的关系,然而在他还没弄清楚之前,轨遭到对方的挑衅,那犹如在狮子脸上拔毛,救他不发作也难。
如果没猜错,今天晚上贝可欣就会来找他。他今天脾气很大,而她最好不要是兴师问罪的态势,否则情敌把他挑起的愤怒,恐怕会一并无情的抖落到她身上。
丙然,他还没到家,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瑟缩身体躲在角落。他装作没看到她,缓缓地将车子驶进大门。这时,贝可欣跳出来挡在车子前方。
任羽航的车子一停,贝可欣马上跑到车子前座敲玻璃窗。待他摇下车窗后,她抖著声音道:「羽航,耽误你半个钟头好吗?」她浑身冰冷,已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晚上。
任羽航皱眉,气她不好好照顾身体。
「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许伯,带她进去。」他交代帮他开门的许伯。
贝可欣被带至屋内,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她的嘴唇发自,全身因为刚才的寒冷而不住颤抖,不断对僵硬的手掌吐气取暖。
饼了好一会儿,任羽航才出现在客厅,他打开暖气帮她回温,并将手上拿著的一件薄被丢给她。
「谢谢。」贝可欣同时接过他递上来的热开水。
他坐在她的对面,跷著脚,等地能说话为止。
良久,贝可欣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才缓缓开口:「我为我哥哥的事来的。」
他挑起右眉,早料到的事。
「他是无辜的。」她冷静道。
「这件事已委托警方调查,是不是无辜的,以后便能知道。」
「但是你们却停了他的职位。」
「这不是我的决定。」
「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她的口气越来越急。
「既然公司发现他涉嫌重大,就有必要彻底调查。」他的语调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到底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怀疑他?」
「我只能说,他涉嫌重大,不过,日前为止尚未定案,何须这么紧张?」
「我当然紧张,你是他的上司,它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为什么不替他说话?还让他丢工作,这不是摆明了欲陷之罪吗?」她的音调随著情绪的波动越来越高,想到哥哥这两天意志消沉,整天关在房里不说话也不与外界接触,她就为此心疼,更替他难过。
「如果造成你们家的伤害,我很抱歉,但目前的处理方式是必然的。」面对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压住怒火。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等于在宣告他将来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我并没对媒体发布,不是吗?」这两天他们家能相安无事,没有媒体的追逐,全是他一手挡下的。因为他向董事会郑重保证,他会处理完善,不要任何人介入、干涉。
「明天呢?后天呢?如果不能立刻还他清白,我们家能保持清静吗?」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贝小姐。」他实在不喜欢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只可欣深呼吸一口,「或者,你不愿意替他辩白的原因是因为要报复我?」
任羽航沉默半晌后才说!「……你说呢?」
「你!」贝可欣不要听这种暧昧的回答。「你到底想怎样?」她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不是吗?」任羽航的脾气也开始暴躁起来。要不是他,贝世辰现在可能还在警局里不能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报复在我哥哥身上,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全冲著我一个人来吧!」
「你以为你能担得了什么?」任羽航觉得自己的人格被扭曲,再加上她盛气凌人的语气,使他脾气快要失控。
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邱志文那小于,再来是眼前伸著利爪的小野猫,炮火一迳对向他,两人真是绝配啊!他酸溜溜地想著。
「我要你们立刻还他清白。」
「……办不到!」
「什么意思?你不是总经理吗?只要你说一声,有什么不可以的?」
「公司不是由我一人主导而已,他涉嫌的程度,将决定他将来会如何,我不能擅自决定。也许他会吃上官司;也许赔上一笔巨款了事。」
「你不能这么做!」
「我说过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虽是负责人之一,但是找更要顾及其他人的想法与权利。」
「不可以?不可以!」两天来紧绷的神经,加上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此刻又面对如此冷漠的他,令贝可欣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扑上前不断捶打他厚实的胸膛。
「你闹够了没有?」任羽航捉住她的手,怒斥著。
「不!」贝可欣急得掉下眼泪,眼前的他突然变得好陌生啊!「你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我哥哥是冤枉的。」
见到她哭得像泪人儿,他有点余心不忍,但是他和她之间的私怨,总得有个了结。
「要我帮忙也行,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想要什么?」她用力地拭去泪水。
「你来之前没思考过吗?」
「你要我哥哥赔钱了事的话。我们全家都会一起想办法的,你开个价吧!」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用钱解决不了呢?」
「你要我怎么做,我尽力就是了。」
「那么,就算是当我的情妇也无所谓吗?」
「你……」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由他口中说出,「你太卑鄙了!你不是已经有黄曼妮了吗?你不怕伤她的心?」她紧握拳头,理智快要被淹没了,男人都这么没心没肝的吗?
任羽航沉默一会儿,「我想,只有你最了解什么足‘爱情游戏’的快感,不是吗?」
他脸上带有一抹诡异之气,托起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跟我交换呢?」说完他起身到酒柜,倒了两杯红酒。
贝可欣擒著眼泪,心一横,「你答应帮他?」
他生到贝可欣身边,递给她酒杯,他喝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到一边的茶几上,一手抚弄她的发丝,然后附在她耳边低语,「我尽量。不过,如果你不称职,我随时会反悔,你好好考虑清楚吧,嗯?」
「多久?」
「直到我玩腻为止。」他的表情转为阴森,想起她的欺骗,以及今晚邱志文挑衅的一番话,他的怒气渐升。没有人能在玩弄他的感情之后,还相安无事的。「还有,你必须和‘他’断绝往来。」
「为什么?」贝可欣觉得这是无理的要求,她和邱志文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这是条件!」任羽航含带怒意,大声的回答。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只要想到她和那浑小子在一起,他就愤怒得想痛扁他一顿,只要他再敬踫他的女人,绝饶不了他日贝可欣一阵晕眩,看来那天那一席话,并未减去他一分一毫的怒气与恨意,使她的心往下沉。「我答应你。」她闭紧双眼,有气无力的承诺。
想不到她深爱著的人,对她竟有这么深的恨意,而这份对它的愧疚感,夹杂著对于哥哥被诬陷的愤怒,令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一想到哥哥对于设计的狂热,它的心就逐渐动摇。
日夜思念的人儿就站在眼前,任羽航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粗鲁的抱住她,重重将唇凑上她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一并灌入她体内。
贝可欣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肩膀,技巧地回吻他。她轻啄他的唇,体验每一处的柔软,然后舌尖采进他的口,极进能事地挑逗他,与他的舌交缠,企图挑起他最原始的男
望,想证明自己的称职……情妇是吗?她哀戚地想。
离开他的肩,她轻啜一小口红酒,没有立刻吞下去,再度凑上他的肩,将酒传进他口中,然后跨坐在他大腿上,看著他,按著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她尚不致大胆地直接带他接触女性的柔软地带,而她满脸配红,说明了刚才的动作,对地而言已有多么的困难,她几乎要弃权了。
任羽航一把抱起她走向二楼卧室,轻轻将她放在软柔的床上,身体压著她。
今晚,他想证明一件事。
他轻拨开她的发丝,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脸庞,她的粉颈。他为她褪去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直至只剩剪裁简单高雅的内衣,以及略微松开的牛仔长裤。
他的吻停留在她的胸前,双手感触她身体的每一吋肌肤。此时,他的眼里燃烧著团团火簇,像是随时都会将她焚烧。
贝可欣全身不能自持地微微发抖,她星眸微睁,两人四目相对,她忘情的伸开手臂, 在他背上游移。她发现自己很享受他的,她知道自己仍然爱著他,也想将处子之身交给他,然而,想到她的第一次竟将在利益谈判下献出,她的泪就不知不觉地落下。
任羽航吻到她的泪水,止住动作。
为什么哭泣?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吗?
任羽航自忖,一股妒意重新涌上心头,渐渐取代澎游的情潮。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著别的男人吗?」
「不!我没有!」她惊恐地睁开眼楮。
他恼怒地瞪规著她,「那么你为什么哭?心痛吗?」他冷哼一声。
「我……」贝可欣不知怎么解释。
「你回去吧!」他生起身,这样的想法令他怒火中烧。
「不要!」她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拉回来。「我做得不好吗?」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他微微不耐地欲挣脱她紧箍在他身上的手臂。
贝可欣一急,「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任羽航听不进她的道歉,硬是将她推开,他无法忍受她心中另有其他人。
贝可欣坐起身,再从他背后将他抱住。「我会是个称职的情人,我答应你,这段期间我完全属于你,只属于你。」既然解释不清,只好许下承诺。
此刻,连贝可欣自己都分不清楚,她那么急于献身,是为了帮哥哥的成分多,还是想向他证明她是清白的?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都足不明智的举动,可是爱情让她将理智抛到脑后,她不愿意失去他。
他恼怒地转身看她,然后把被单去向她。「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电话,我会派人去接你。现在,你给我穿好衣服,我让许伯送你回去。」他说完就用力地甩门而出。
贝可欣紧抓住被单于胸前,他嫌恶她吗?她忍住泪水,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只是一时贪玩,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吗?任羽航想必是在报复她对他的欺骗,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贝可欣来到贝世辰的工作间探视他。他已经躲在房里好些天了,她不忍见哥哥落魄的样子。
一开门,她就看见贝世辰正认真的画著设计图。
「哥,不是暂时不用工作了吗?怎么还在画呢?」贝可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贝世辰思考一会儿,决定不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为什么卷入这场风暴中?」
「是录影机拍摄到我拿到最高机密的文件。」
「然后呢?」她瞪大双眼,难怪哥哥会被怀疑。
贝世辰似有口难言,「总之,清者自清,我想任羽航会了解。」
「他?他哪会了解?」她有点生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哥哥太天真了,他如果看到那天任羽航的态度,轨不会这么乐观了。
「别为我担心,好吗?」贝世辰轻拍她的脸颊。这个妹妹平时虽爱与他抬杠,一周自己有难,她出谁都难过,兄妹情谊表露无遗。
「哥,我又要开始画漫画了,所以不会待在家里,不过我一定一个礼拜抽一天到你的工作室帮你。」贝可欣一副很有义气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哥哥本人都没被打倒,她这做妹妹的一定要帮他打气。
「好,我知道,谢谢你。」贝世辰露出近日难得看到的笑容,他为有这样的妹妹感到骄傲。
「不客气。」她甜甜一笑,很开心看到哥哥这样。
「妹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哥哥最担心的是你和志文,你和他到底怎么样了?」
邱志文?贝可欣皱皱眉头,「我把他当弟弟,如此而已,更何况,我和出版社所有的人都在撮合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呢!他们挺相配的。」
「是吗?真可惜,我倒觉得志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错过他很可惜哦!」
「没办法,不来电。」
「要不要哥哥帮你介绍?」
「不用了,你妹妹我长得这么漂亮可人,不会嫁不出去的啦!」贝可欣赶紧挥了挥手,夸张的表情让贝世辰想大笑。
「哈哈哈!你如果保持安静的话,才有这个可能。」
贝可欣回他一拳,突然她正经八百了起来,「哥,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现在我暂时去了这份工作,但是只要以后能还我清白,我还是想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有这大好机会展露头角。这是项巨大的工程,公司相当看好这片前景,我也会尽全力展现我的才华,希望能拿出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代表 作。」贝世辰的眼神散发出自信的光彩。
「哥,‘飞鸿’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帮他们做事?」
贝世辰若有所思,「人总是要在著希望,在哪里跌倒,就从哪裹站起。更何况,回去更能证明我心中坦荡疡的,不是吗?」
「好吧!我支持你。你要加油哦。」只可欣看著眼前对未来充满冲劲的哥哥,心中有了决定。
「我会的,当然,你也出了很多力气,将来我还得请你帮忙哩!」
「嗯,我一定帮你。」贝可欣微笑著,内心百感交集。
「谢谢。」贝世辰很感动。
「哥,我去睡了。」
「去吧!」贝世辰搔搔她的头。
贝可欣离去前,还丢给他一个胜利的手势。回到房间后,贝可欣收拾画具和几件简便的换洗衣物,因为任羽航会为她准备一切,她只要人去了就好。
一切就绪后,她整个人跳到床上躺成大字形,双肘枕著头,瞪著天花板盘算著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让家人、朋友担心,她决定不对任何人说明真相。虽然任羽航很可恨,但是她却无法排斥他,只因那份被压抑在心灵深处爱他的声音,已越来越大。
第二天,施巧云一早就为宝贝女儿准备这,准备那的,还不断叮咛她。对于妈妈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个性,贝可欣和其他家人早就各有一套应付的方法,她总是假装很认真地听训,并不断点头,不然妈妈会捞叨得更久。
下午,贝可欣拎著简单的行李以及三大箱补品、干粮,来到晨雨居等任羽航派人来接她。这些食物,全是施巧云为她准备的,怕她一画画,又没日没夜的,伤身体。
为了让妈妈放心,贝可欣搬出邱志文来,这才塞住她老人家的嘴。另一方面,她告诉邱志文说要闭关一阵子,并叮咛他不要泄底,以免她爸妈担心。但是邱志文反而比施巧云更担心,坚持要贝可欣告诉他住处,他好过去照顾她、帮她。最后贝可欣承诺她会打电话给他,这才说服邱志文打消念头。至于裘亚君等姊妹淘们,早已习惯她不时就会消失的个性,没办法,身为创作者的亲朋好友就得忍受这种情况。
「我警告你,闭关回来后立刻通知我们,知道吗?」昨晚在电话里头,裘亚君警告著。
贝可欣是感激这些好姊妹们的,前阵子她心情低落,多亏有她们的陪伴,不然,她不知怎么度过。只是裘亚君一定想不到,当初她的极力撮合,今天却到如此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约定的时间一到,管家许伯与司机已在楼下等地。她下楼后静静地坐在车内,不发一语地来到任羽航的别墅。
下车后,许伯提著她的行李,带她到三楼的主卧房,告诉她除了任羽航的工作室、书房外,其余客房可任意使用,旋即离开。
现在才下午而已,任羽航还不会回来,她可以去好好地熟悉环境。她将在这裹住多久?半年是她的底限,希望到时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她坐在床上,无奈的叹气。
贝可欣起身走到二楼,挑了一间雅致的客房,开始简单地布置起属于她的「工作室」。她打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再安置好所有用具,包括画具和妈妈为她准备的食品,最后在桌前摆上他们全家福照片,这是她往后半年的精神食粮。接下来,她听著广播,静静地为下一部作品构思。一直到许嫂上楼告诉她晚餐已准备好时,她才知道天色已晚。
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寂静无声的,令她有种快窒息的感觉,突然希望现在任羽航就能在她身边陪她说话,虽然他很可恶。
她独自一人吃完晚餐后,便躲到卧房去。
这是她和任羽航的房间,想到此,她便觉得怪别扭的。她在这里扮演的角色,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用力地甩甩头,贝可欣扭开了床头音响,听到广播电台主持人吱吱喳喳的讲话声后,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她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发现卧室里面还有一间化妆室,然后又好奇地打开衣橱,投想到这一打开,却让她看傻了眼。
她算不清总共有多少件合她尺寸的衣服,而且款式之多,今她咋舌,光是睡衣就有五款,可爱的、性感的、素雅的一应俱全,还有其他家居服、洋装、外出服、晚礼服等等。然后她打开抽屉,倒吸了一口气,惹火的性感内衣让她看得羞红了脸,地无法想像他要她穿上它们的样子。
按著她打开任羽航的衣柜,衣服数量亦相当可观,款式一看就知道出自行家设计,品味不凡。另外还有一个大柜子,襄面放著约两百多双男女用的鞋子,令她目瞪口呆。
她看向梳妆台,抽屉裹放置各式各样全新的化妆品、化妆用具,以及香水,最后则是一大片镜子。她喜欢任羽航设计的每一样东西,不论室外景观,或是室内摆设。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过人的眼光与品味。
以前来这里的次数很少,再加上她不喜欢采人隐私,所以不是很明白任羽航的行头,现在一看才觉得他的家境真是不错。看来她这个情妇应该当得很惬意,而且这个金主有钱、有品味,「看起来」一表人才,气质出众,也许有很多女孩子会非常羡慕她。除了「情妇」的头饺比较难听之外,倒没有置身于水深火热的感觉,况且,他应该不会亏待她吧!这么想,她心情多少平衡些。
而目前在这里唯一让她略微愉快的,就是洗澡这件事了。
她泡在有香精的按摩浴白里,这儿什么都有,使她更了解到任羽航不是个工作狂,相反的,他很懂得享受。
她一向觉得洗澡是人生一大享受,没在浴白泡一个钟头以上,就是不懂生活乐趣的人。她喜欢边泡澡,边喝牛奶、吃饼干,边看书。她的好友们都觉得她行径怪异,但也都习惯了,也许她可以建议任羽航在浴室裹增设一个小书柜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后,走回主卧房,吹干一头披肩长发,再做些简单的全身保养。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任羽航还没回来。
它是和那个女秘书在约会吧。想到此,贝可欣的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纠结与痛楚,它的心很矛盾,希望他一下班就回来,又不希望他太早回来,但情妇是不能要求什么的,不是吗?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又忍不住流下眼泪。
贝可欣轻轻叹息,原本应该可以是段很美的爱情,却搞到如此地步。她不要她的第一次这么随便付出,她不要!
大概由于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她不断地作梦,睡得并不安稳。
她模模糊糊地张开眼楮,突然被眼前的人吓得清醒了。任羽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待在她身边似乎已有一段时间,因为他正坐在一旁,静静地坐著看书。
她迅速地生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她赶紧抓住薄被遮盖,想必是任羽航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她那身保守的睡衣给换掉了。这么说,他已看遍她的全身了?
她又羞又气的涨红了双颊,「你……你怎么可以……」
任羽航运头都没回,「那么土的衣服,在我这里不准穿。」
就是土才买,就算倒他的味,气气他也好。她瞪著眼前一副若无其事的男人,内心更是火冒三丈,她第一次被男人看得这么彻底啊!
「我的衣服呢?」
「我让许嫂把它给去了。」他翻了一页继续看著。
「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可以拉作主张!」贝可欣看他仍没什么反应,气得一把抢过 他的书。
但是任羽航没让她得逞,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整个人拖过来。贝可欣一手被他压著,一手紧抓被单,一不小心整个人半躺在他身上。
他把书放到一边,低下头扶著她的小脑袋,不疾不缓地交代她!「在这里要听我的话,这段时间你只能穿我准备的。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明白吗?」
「不明白!」她负气地回嘴,别过头不看他,此刻她已顾不得在老虎脸上拔毛的危险。
即使早已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她还是无法接受,更何况他现在犹如蛮横的霸主,她体内的反叛因子相对地激增,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吗?她已经紧张一整天了。
看来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任羽航心想。
「你似乎不了解‘情妇’两字怎么写。」说完他突然把她拖起来,然后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不要!」贝可欣尖叫。她被他这个举动吓一大跳,慌乱地找借口,「我不想那么快,可以吗?」
任羽航沉默片刻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他俯身粗鲁地物她,她则倔强地紧闭双唇,以示拒绝。
任羽航被她惹得有些恼怒,双手捧著她的脸,用姆指轻轻滑著她的脸颊,然后压住她的鼻翼,让地无法呼吸。他面露得意的笑容,她更生气了。
贝可欣挣扎地想要拨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令她几乎要透不过气了。
终于,任羽航放开按住的手,但她一张口呼吸,任羽航便吻住她,她不断挣扎、撞打他,他却轻易地用一只手将它的双手钳住,然后吻她的粉颊、玉颈。贝可欣因先前的缺氧而娇喘著,胸部则因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这反而激起他的原始欲望,他粗暴地褪去两人间的所有障碍物,像头野兽般地恣意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他抚模她柔软的酥胸以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他刻意挑逗之下,她已分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感到自体内冉冉升起一股莫名的欲望,令她全身酥软,动弹不得。对于任羽航的采索,她先前的抗拒已渐由隐隐的期盼所取代。
她闭上双眼,呼吸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气息,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当任羽航踫触到她的敏感地带,她的欲望被引了开来,热烈地企盼他更进一步的采索。她双手环抱他,双眼迷离地看著他。
任羽航轻轻拨开她披散的长发,再次低头温柔的吻她,今晚,他要证明那天末证明的事。
突然,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自贝可欣体内划过,她痛得尖叫,任羽航低咒了一声,放缓速度配合她,一直到她能适应他的节奏,他才带领她进入欢愉的境界……贝可欣哭成泪人儿,她背对著任羽航,轻轻啜泣。任羽航则抱著她,时而轻吻著。
知道它是处子之身的刹那间,他的心结全化了开来,不是他有处女,给,而是这代表她和那该死的邱志文之间没有暧昧关系。他的心此刻无比的狂喜,还有一股难喻的心疼、愧疚感。
贝可欣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什么而哭,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贞操居然会,去他原本局傲的态度。先前她对他的恨意与种种的不谅解,也早在方才的亲密关系后,几乎消失。如果他真的不顾虑它的感受,就不会放慢脚步,温柔地待她。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任羽航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
「……有必要吗?」
「起码我可以温柔的待你。」
「情妇是没有选择的,不是吗?」她喑亚的回答。
任羽航扳过她的身体,默默地看著她,「对不起。」他搔了搔她的头。
听到他这句话,贝可欣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道歉为何?是对她与邱志文之间的误解?亦或是方才的占有?或者都有吧!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既然她已经完成第一次的「交易」,她有权向他要她所要求的。
任羽航听出她的意思,她把刚才的事当成交易,令他的愧疚感更深了。
「贝儿,对不起。」任羽航再次轻声道歉,他用最自私的方式才完全弄懂这件事,是以他决定今后将尽力补偿她。「我真傻,竟然完全不听你的解释,害我们白白浪费了那么人的时间。」
贝可欣无语,不愿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任羽航深深叹息,「贝儿,我们重新再来吧!我们都用最真的面貌相待好吗?我和黄曼妮并没有什么,不要再让误会造成我们的不合。」
贝可欣听到他的真心告白,哭得更厉害了。
「原谅我好吗?」任羽航恳切的央求著。
良久,贝可欣转身面对他,用吻回答,两人紧紧相拥,沉醉在数月以来的相思之中。
「你真可恶。」贝可欣边哭边埋怨。
任羽航感动得紧抱住她,老天,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痛苦、多想再找她、看她。
「我哥哥呢?」贝可欣想起贝世辰的事。
他用吻吭去它的泪水,柔声的对她保证!「一切有我。」
她破涕而笑。这样的她,再度引起任羽航想要她的欲望。
他试图挑逗她,带领她重新体认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