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爱物,也是珍重之物。
他不缺诗书,为何要夺他唯一的念想。
“既是你心爱之物,我便不要了。总有别的办法来偿还药的。”
阿政却将书交到了他的手边,声音因许久未开口而变得沙哑,“这非我所爱,先生莫忧。”
那不是他的爱物了。
他将这书认为是父亲爱他的证明,他留下它,因为他舍不得父亲曾经给予的温情。
他每每抚触书简,总会想起在质子府的廊下,父亲曾抱他于膝头读书。
父亲很温柔,很聪明,他明明是秦质子,赵语却说得流利。他亲自为他开蒙,教他学习赵语,所以他赵语说的比同龄赵人都流利很多,父亲常夸他聪慧。
在质子府的他,总是骄矜的,他喜欢高昂着头,像只得胜的小雀儿,叽叽喳喳问着问题跟着父亲身边走过那不算长的走廊。他不知旁人父亲是如何,他只知道他的父亲总是最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