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长我两岁,却已是法国巴黎大学的电脑硕士,在一家叫「忘忧草」的贸易公司里做总载助理。少年得志,却并无骄色:「不过是因为有张文凭罢了。而我的文凭,也无非是钱堆出来的。考不上大学,就去国外混,一年三万法郎,打我这么个金人都够了。」
笑。
真磊落。
拈一筷酸菜鱼片,他道:「这汤,真肥。」又解释,「法文里,比较浓的汤就叫『肥汤』。说占便宜,就是『捞到一棵肥卷心菜。』汤里最肥的那一颗。肥发是油腻的头发;肥水是油垢的洗碗水;说话肥肥的,」考我,「你猜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肥———,通荤吧?说话比较荤?」
他赞,「加十分。那么,肥早晨呢?」
我迟疑,「夏天吧,太阳出来的早,于是早晨显得格外长……」
他摇头点破:「是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