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醉 第七章

话说胡习文一听见耿苍离被杀死的消息之后,马上带著许多礼物前往哀悼。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趁著这个难得的机会夺取段绯玉的芳心,好圆他一亲芳泽的梦想。

哪里晓得,等他一到时,他所面对的,竟然是被耿府的仆人团团围住,五花大绑地送到耿仲德的面前。

「喂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来凭吊的客人啊!」胡习文不满地大声叫著。

「住口!」坐在上位的耿仲德怒斥,「你重金聘请杀手前来杀我的儿子,还有脸说你是来凭吊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胡习文不慌不忙地摆出一张无辜的脸,「我告诉你,别胡乱栽赃,否则我会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你还真有本事装疯卖傻!」耿仲德冷笑,「是不是乱栽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老爷,甄总管传话来说,事情有点棘手,她恐怕还得耽搁几个时辰。」这时候,一名耿府的仆人进来报道,「不过她有给小的一封密函,说是极为重要的信物。」

「拿来我看看。」耿仲德接过信,阅读完毕之后,便对胡习文笑道:「胡公子,如果你没有派人来杀我的儿子,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什么信?」胡习文心中一惊,不会吧?难道是他雇请狼神的那封信被发现了吗?

「有没有栽赃,是不是栽赃,我们公堂上见!」耿仲德手一挥,「来人!把胡公子送到官府去!」

胡习文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两个身材魁梧的耿府仆人送往官府了。

「该死的耿老头!我没有叫人杀人,我没有!」胡习文一边被人往外拖著,一边大骂道,「你给本少爷记住!我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唉……」看著远去的三人,耿仲德忍不住吐出一口长叹。「但愿一切顺利……」

看著府中飘扬的白绫,耿仲德脸上的愁思,显得更为缥缈了……

???

「什么?狼神被抓了?!」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一个气质高雅、艳光四射的女子瞪著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是、是的。」跪著的男人声音微微地颤抖著。

「是谁?」

「甄毓。轩辕堡的总管,甄毓。」

「哦?」女子低哼了一声,「她有这么厉害?」

「不是厉害,而是……可怕!」男人一回想起当时飞沙走石的情景,依然害怕得忍不住发抖。

「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女子狠毒地笑著。

「请……恕小的无礼,请您不要暴露您的身份,不然……我们的计划会失败的!」那男人连忙道。

「放肆!谁给你说话的权力?」女子妩媚的丹凤眼顿时眯成残酷的线条,纤手微扬,「该死的人就认命!」

「咚!」地一声,男人的身体应声倒地,紫黑色的脸庞犹然是一张惶恐的表情。女子在一瞬间,轻易地夺去男人的生命。

「失败?哼……这个计划,在狼神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是失败了……」女子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兀自盯著手腕上一只与她衣衫不相衬的木雕手镯。

她抚著手镯上历经岁月的痕迹,刚才阴毒的脸庞换成一张温柔的脸,丹凤眼里写著赤果果的情意,檀口低声呢喃著——

「我亲爱的弟弟呵……等等我,最爱你的姐姐马上就要来救你了……」

???

「他们的情况如何?」耿仲德关切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还是昏迷不醒,不过生命已经没有大碍。」甄毓回答。

「嗯。」耿仲德点头,听到儿子平安的消息,内心著实松了一口气。

那天幸好甄毓及时赶到,以她精湛的医术将两个性命垂危的人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黔航。

看来,这小俩口的婚事得赶紧办一办了,要不,这两人共处一室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去办你的事吧,这阵子辛苦你了。」耿仲德道。

「那是甄毓分内应该做的。」甄毓很敬重这位老当家,即使他有时候顽固得令人觉得可笑。「甄毓告退。」

她退出耿仲德的书房,转身往耿苍离的宅院走去。

转过一个回廊,就在快到耿苍离的房间门口时,甄毓听见仆人们的闲谈。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嗳,你们听说了没呀,那个甄总管替二少爷抓回了凶手耶!」

「就是说呀,看起来她对咱们二少爷用情颇深呀,偏偏二少爷却被段姑娘所诱惑,甄总管好可怜喔!」

「其实,那个段姑娘人也不错呀。」

「不错个头!」一个仆人骂道,「你忘啦?那个段姑娘本来应该是大少爷的妻子耶!你们怎么不想想大少爷为什么宁愿要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愿意娶段大小姐?由此可见,这个段大小姐比青楼里的姑娘还要不如!」

「可、可是,你们有见过二少爷这么温柔对待一个姑娘吗?而且,他还愿意舍身救段姑娘,可见……二少爷是心甘情愿的。再说,段姑娘应该也是爱著二少爷的,不然,她为什么会跟著割腕自杀?」

「哎呀!这个你不懂啦!说了也是白说,工作了、工作了!」众人一哄而散,完全不理会惟一为段绯玉抗辩的婢女。

「喂!别这样嘛!对不起,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等等我啊……」

等人声渐渐走远之后,甄毓才从转弯处走出来。

「这些人……」她摇摇头,内心很为段绯玉觉得不值,「算了,日久见人心,他们会明白大当家夫人的为人的。」

她推开房门,准备帮段绯玉和耿苍离换药的时候,却发现段绯玉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张大著双眼,无神地看著床顶的纱幔。

「大当家夫人,您醒了?感觉如何?」看来刚才仆人们的谈话都已经被她听到了。甄毓不由得在内心苦笑著。

「为什么……要救我?」段绯玉气虚地问著,一想到这个世上没有了耿苍离,她根本不想活下去。

「因为您得尽快康复起来,好照顾大当家啊!」甄毓看出段绯玉的心思,因此将耿苍离还没有死的消息告诉她。

「别骗我了,苍离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断了气。」段绯玉的眼楮失去神采。

「大当家夫人何不亲眼看看?」甄毓赶忙道,她可没厉害到能救回失去活命希望的病人,「我扶您起来,您看了便能明白。」

她伸手扶段绯玉起身,撑著她虚弱的身子走到另一个床边。

另一个床上躺著依然紧闭著双眼的耿苍离,但是他胸膛微微的上下起伏,却替段绯玉的双眼注入了光彩。

「苍离!」她顾不得自己尚虚弱的身子,扑跌在耿苍离的床边,贪婪地看著他脸上的每一个线条,小手更是握住他存有余温的大手,欣慰地贴在脸颊边摩挲著。「太好了!你果然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太好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她的脸庞,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您还是回到床上歇息著吧!放心,您一定能守在大当家身边的。」甄毓怕她会因为太过激动而裂开了手腕的伤口,因此赶忙劝道。

「谢谢你,甄毓,谢谢你!」段绯玉只能不断地道谢,她觉得她欠甄毓好多好多。

「只要您和大当家能够完全康复,对甄毓而言就足够了,请别放在心上。」甄毓扶著她回到床上躺下,并著手帮她和大当家换药的工作。

「你……也爱著苍离吗?」看著她绝美的脸庞,然后想到刚才那些仆人们的对话,段绯玉开口问道。

她不是真的那么在意传言,只是……甄毓如此任劳任怨,她不希望让苍离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辜负了甄毓的心。

而且……一想到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她就觉得难过……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耿家长子的事情还是她好意促成,然而,却被传成这样,让她觉得既无辜又委屈。

「不爱。」甄毓回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大当家夫人别被外人的话所迷惑,甄毓虽然长时间待在大当家的身边,但对大当家一点感觉也没有。甄毓的心中早有别人,只可惜……那个人身在我所找不到的地方……」

一提到那个已经不存在的男人,甄毓难得露出迷茫悲恸的神情。

「甄毓……」段绯玉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对于甄毓,她感到十分地愧疚。

「请大当家夫人相信甄毓,好吗?」

「我相信你,甄毓。」段绯玉肯定地点头,发自内心地道。

她是怎么了?竟然怀疑甄毓的忠心是来自对苍离的爱?!八成是那些谣言害她失去了理智,而且苍离一开始不就说了吗,甄毓的心始终是另一个男子的!

「多谢大当家夫人。」甄毓微笑,在完成手边的工作之后,她便退出房门,让两人能好好地静养。见她离去,段绯玉看著在另一边的耿苍离,忍不住轻喊著他的名字,「苍离,我爱你,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耳边的喃喃自语惊醒了沉睡中的耿苍离,他撑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段绯玉的脸。她将他的手贴在脸颊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握著他的手,嘴里嘀嘀咕咕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是她的声音将他从睡眠中唤醒。

「绯玉……」他轻声唤著她的名字。

「苍离?!」段绯玉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眼楮睁得老大,「你醒了?」

「我敢不醒过来吗?这是我和你的约定不是?」他想伸手抚模她细嫩的脸庞,可是手却使不上力气。

「不要勉强!」她看出他的想法,主动地将脸贴在他的掌心之中,「我已经承受不住对你的担心了。」

「你担心我?」

「因为我爱你。」段绯玉和他视线相对,认真地道。

「我记得,你说过。」耿苍离唇边的笑容不断地扩大,他早就知道,段绯玉是他穷毕一生寻找的伴侣。

段绯玉难为情地低下头,红晕飞上了双颊。

「……你的手?!」耿苍离此时才发现她两手皓腕上的血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过,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段绯玉将双手靠近他的眼前,让他将她手腕上的伤口看得更仔细,「看清楚了,这是给你一个警惕,我要你知道,我这个人说话算话!」

「傻瓜!」耿苍离心疼地轻斥,他不希望看见她如此伤害自己,可是却又感动于她对他的深情。「说我傻,其实你比我更笨!」段绯玉不满地哼声,「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这几回的帐!」她是真的很生气,气他一点都不顾虑她的感受而使自己陷入危境,让她一个人为他心焦、为他承受椎心刺骨的疼痛,一点也没把她当成伙伴,简直是气煞人!

「夫人……」耿苍离讨好地喊著,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还没有答应要嫁你呢!叫什么夫人。」段绯玉因他的称呼而红了脸颊,凭添一抹动人的妩媚。

「你一定是的。」他笃定地微笑道。

「哼!」段绯玉不屑地皱皱鼻头,做了个鬼脸送他。

「对了,胡习文聘请的杀手,后来怎么样了?」

「被甄毓抓起来了,现在还关在地牢里。」她回答道,「他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可是心肠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黑!」

雹苍离听到恶人已被捕便松了一口气,倦意挡不住地袭上双眸。

段绯玉心细地发现他的疲惫,因此对他道:「苍离,你的身体还没有好,还是先别谈这个吧!等你好多了,我们再来谈,好吗?」

「也好……」他点头接受,享受著她的温柔,渐渐进入梦乡。

段绯玉看著他睡著的脸庞,心疼地替他盖妥被褥,让他好好的休息。

「我爱你,苍离!」她轻声道。

???

「好啦,快吃药啦!别耍赖,不然你的伤会好得更慢。」

「不会啦!不然,你喂我。」

「我已经在喂了不是吗?」

「我要的是这样的……」

从耿苍离的房间里,传来了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对话。在经过二十几天的调养与治疗,耿苍离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就连段绯玉手腕上的伤口,也痊愈得只剩下淡淡的红色疤痕。

甄毓站在房门前,手里端著午膳,正犹疑著该不该进去打断那对情侣的绵绵情意,远远地传来段碧海的声音。

「甄姐姐!」他快步走向她。

「段少爷。」她淡淡地微笑应著。

「我老姐和姐夫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一脸憨厚地问,明亮清澈的眼楮宛如一个不解世事的孩童。

「大当家和大当家夫人已经痊愈了大半,相信不用多久,两位就能正常地跑跑跳跳了。」甄毓回答道。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们吗?」段碧海问。

「那您得问问里头的人了。」甄毓别有含意的说。

「好!」单纯的段碧海听不出她话中的玄机,还真的上前去敲门。「老姐,你醒著吗?我要进去了喔!」

拳头都还没有落在门扉上,段碧海立即拉开嗓门喊著。

「段碧海!你找死啊!」门内传来段绯玉不耐烦的声音,伊呀一声,门应声而启,段碧海的拳头就这样硬生生地停在段绯玉的鼻头前。

「老、老姐……」段碧海胆战心惊地喊著,呼!好险,差点打到老姐的脸。

「怎么不再下来一点,好让老姐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扁你一顿?」段绯玉斜睨著自己的弟弟,嘴角擒著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嘿、嘿嘿……」呜……他好可怜,竟然被甄总管骗来当受气包。

段碧海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

「当家夫人,甄毓送午膳过来了。」甄毓忍著笑意,用著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态度说著。

「哇,好棒的菜肴!谢谢你,甄总管,我已经好饿好饿了!」段绯玉夸张地模著肚皮,「我跟你说,你家的主人有够难伺候!喝个药也要喝个老半天,害我老是觉得,怎么才刚吃完早饭,现在又要吃午餐了……一整天都在吃,我都快要以为自己已经变成好吃懒做的胖子了!」

「不会的。」甄毓的脸上缓缓地漾出微笑,这对姐弟,宝一对。

「老姐……」段碧海可怜兮兮地喊著。

「人已经看到了,你可以滚了!」段绯玉白了一眼跑来杀风景的弟弟,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拉了拉有些凌乱的领口。

甄毓看见她的动作,嘴边的笑意加深,视线往躺在床上,装出一脸无辜的大当家身上飘去。

雹苍离耸了耸肩,他不过是在她脖子上留下几个印记而已,只是绯玉自己爱大惊小敝,被人想歪实在不是他的错。

谁教她总是漫不经心的诱惑著他呢?不索讨一些甜头来安慰安慰自己,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我还没有见到姐夫呢!」段碧海理直气壮地道。

「爱看你自己去看,我要去吃饭了!」段绯玉蹦蹦跳跳地走向甄毓,逃离耿苍离致命的诱惑力。再不想办法离开他的身边喘口气,只怕她会不顾一切地爬上他的床,剥了他的衣服!

段绯玉一边吃著饭,一边回想著,小小的脸蛋红通通的。

自从承认对他的爱以后,苍离的一举一动、一个呼吸、一个喘息都能惹得她脸红心跳,浑身燥热不已。每当在替他擦澡的时候,他那伟岸的身躯和有力的手臂都在诱惑著她贴上前去,去感受那宽广的力量……哦!天啊!她的想法就像是个花痴一样,满脑子下流思想!

看来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就是赶快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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