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眨眼再眨眼,绝望地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她还没醒吧?她仍旧在噩梦中吧?
终于,大约一分钟以后,她看见卧室门外的客厅里传来一束细小的光线。
还好……还没有瞎。她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一模额角,已是满头的汗珠了。于是,她披衣下床,脚步无声地走到客厅里。借著黯淡的台灯光线,她看见温煦坐在窗台前,像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薄荷拢拢身上睡衣,局促地轻咳了一声。
温煦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了倚在门槛上的她,「薄荷,你怎么醒了?」
她用残败的视力努力地望向自己所爱的男人,「你是在替我担心吗?」
「有一点。」他诚实地苦笑了下,「我睡不著,干脆就坐著吹吹风。」他把窗子打开了。
「我没事的,你不要瞎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