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把它收在哪里?」
他蹙眉想。「頭枕邊?」
一根手指挪到他眼前搖了搖。「再猜。」
「盒子里?」
「……有些的確是放盒子里。」
這樣的話……「你身上?」
「好聰明。」她贊許地輕踫他臉頰。「我每天醒來頭一件事,就是打開盒子,挑一封信擱棉囊里,這樣不管我走到哪里,想你的時候,就隨時可以打開來看。」
她濕漉漉的手輕拍胸脯,表明她棉囊藏在何處。
「今天是哪一封?」睇著她胸前的濕印,他眸子倏地變深。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她早已經把它們給記熟了,壓根兒不需再拿出來對照。
他接續。「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這是他到江州頭一晚寫的信。他一想到她身上的毒,就整夜難安眠,翻來又覆去睡不著,便想起了張九齡寫的這半闕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