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件黑色绸长衫,襟前别一朵白花。
她的美丽是流动的,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她像是很习惯这种目光,只静静等我开口。过半晌,我说:「我叫溥家敏,黄先生叫我来的。」
「啊,请进。」声线如音乐。
我随她进屋子,她那件旗袍非常宽松,一路飘拂,旗袍的下摆贴著小腿,足踝精致如大理石雕刻,脚下一双紫色绣花拖鞋,绣著白丝线花。
她坐下,将手摆一摆,非常优雅地招呼我随便。
女佣人递上一盅茶,走开。
她点支烟,吸一口,低下头,像是打量如何开口。奇怪,我们要谈的只不过是装修屋子而已,但她的姿态却婉转低迥,像是有千言万语的表情开不了口,整个人像一幅图画般好看。雨渐渐下得急了。
屋内却是静寂一片。
她用手托著脸,凝眸一会儿,然后开口:「大哥说,这屋子应当拆掉与建筑商合盖一座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