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诊所幽静阴暗,一进门,看到一大束夜来香,雪白的花蕊正吐露芬芳,使我安下一颗心。
已是秋凉了,这该是最后一束五簪。
周博士与我,是这样结下的交情。
她出现时,只看她一眼,就觉得不枉此行。优雅地穿著米色的凯斯咪毛衣与长裤,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威士忌?」她问。
使我几乎没感激得跪下来。
从此之后,每个星期三中午,我总会设法把自己自床上拉起来,站在莲蓬头下,淋至灵魂苏醒,为见周博士,这一切是值得的。
她是我生活中唯一与夜没有关系的人。
她是黄昏,与夜十分十分接近,似明似灭,有那种暧昧的味道,使人放心。
柄维问:「有点意思吗?那帐单为数至巨。」
「她值得那数目。」我答。
以后,他就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