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迟雨笑了起来,“我只是想问问,有吹风机吗?我忘记带了。”
吹风机在主卫,孟云舒又不能让人湿着头发睡觉,不得已引迟雨入室,语气木然地嘱咐:“要么你就拿回去吹,要么快吹快走,在这里吹的话……”
“不要再洗手台上留下头发,我知道。”迟雨理顺着吹风机的线,眼角弯成一个微妙的弧度,“你对我说过的,忘了吗?”
孟云舒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她确实说过——在迟雨睡在这里的第一天夜里。
浴室温度未散,弥漫着温热的水汽,像是某些记忆模糊不清的倒影。对视的目光似乎也在升温,这短暂又漫长的十几秒钟,静得能听见不知是谁的呼吸。
迟雨放下了吹风机。
孟云舒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腰撞在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