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很久,他没有发觉,及至我掏锁匙的时候,他才转身,见是我,一脱手,「呼」地一声,把一只大篮球抛过来。
须是他的惯技。
十五年前我会害怕地躲开、尖叫、蹬足。但今年是什么岁数,我岂会再怕一只球
当下我眼不眨,面色木然,那个球并没有击中我,在我脸旁擦过,撞在墙上,路到地下,弹回他脚旁,被他伸手拍两拍,挟在腋下。
他玩球真有一手,对付女人的手段不知如何。
「你好吗。」他说。
我己打开大门,「好得很,谢谢你。」
「今天晚上,你们家请吃饭。」
「是吗。」
「就在府上,我最爱吃你们家的素鸡。」
「那么多吃点。」
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看著我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他五官都埋在胡须丛里,只有一双眼楮,闪闪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