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人的夜晚,鹦鹉皮皮拍著翅膀飞过天边的一轮圆月,然后降落在学校的屋顶上,替我把风。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著脸,偷偷潜回课室去,拿掉壁布板上大熊的那张画,免得他继续给人取笑。突然之间,预先躲在课室里的大熊从门后面走出来。
看见我时,他诧异地问:
「你是谁?」
我缓缓脱下面罩。
「呃,原来是你。」大熊腼腆又感激地说。
我红著脸点头。
「原来是你。」只比「我爱你」多出一个字。然而,谁又能够说,它不是「我爱你」的开始?
然后,大熊指了指我手上的那张画,紧张地问我:
「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我就著月光欣赏那张看来像倒翻了颜料,分数只得「丁减减」的画,朝他微笑说:
「我觉得很漂亮。可以送给我吗?」
大熊笑开了,就像一个人遇到了知音的那种感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