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出来,已换好了牛仔裤和短大衣,手上还提了一只小箱子,就是她提来的那一只。
「我预备好了!」她低声说。
他全身一震,慢慢地转身,看见她手上的箱子,也不言语,默然替她接了过来。
他们真是心意相通,灵魂相接,然而——
打开门,一前一后地走出去,乘电梯到楼下,在管理员诧异的眼光下,走出大厦。
他沉默地开著车,她沉默地坐著,经过了芝儿的死,经过了昨夜的挣扎,他们都已平静——不,与其说平静,不如说麻木。麻木的心已在痛苦、自责中老去。
汽车驶到阳明山下,天已大亮,思烈没有直驶上山,他转入了后山山脚下。
晨曦照射在梯田上,纵横阡陌间全是淡淡金辉,薄雾悄悄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