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讲堂内,檀香袅袅,窗外是新绿初绽的柳梢。
公主端坐在书案前,一袭素色襦裙,乌发只以羊脂玉簪松松挽起,衬得眉目愈发清丽疏朗。
她正垂眸翻阅案上的《礼记》,睫羽微垂,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间一颗墨玉珠。
自她年满七岁,皇帝便准许她随太学诸子听讲,只是身份特殊,不必与群臣子弟同堂,而是独自占据东侧廊下的一方净室,设案听学。
墨玉珠在少女莹白的指间流转,忽地坠落在青砖上,骨碌碌滚向屏风边缘。
珠面映出廊下一角霁蓝衣摆——
“殿下,您的玉珠。”少年嗓音如碎玉落泉,躬身时腰间玉带轻响,修长手指拈起墨玉珠,隔着三尺距离奉于案前。
“《礼记》有云:礼不妄说人。”她指尖叩了叩案上摊开的书卷,声音似檐角融化的春冰,清泠中带着刻意压制的稚气,“公子既知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