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瑜,家财万贯、相貌非凡,权位、势力对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他所拥有的珍奇宝物更是不可胜数,对他这位「有钱人」而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犹如粪土一般不值钱。
这天他穿得破破烂烂,偷偷瞒著总管溜出了府邸,随手扯了一根扫把当的行走街头。
只是,被说是足智多谋的他,忘了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忘了先吃完饭后再出门。
哀抚肚皮,尚瑜吞吞口水,身上就只有那几文钱,不想马上回去,但肚子又饿得不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尚瑜突然眉开眼笑的起胸膛,走向前。
现在能饿著肚子不就是表示他真的成了乞丐?这种机会可难得了,以前在府里时就算不饿,时间一到还是有人端著燕窝、鱼翅、鲍鱼、海参、龙虾等各类山珍海味来伺候他,简直就是食不知味。
只是,一直饿著也不好受,但身上剩下的钱又只能买个包子塞牙。尚瑜不禁仰头想了想。
反正一天不吃东西也死不了,倒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尝尝饿个一天的滋味是如何吧!
想定,尚瑜便想学街上的乞丐找地方倒头便睡,望了望四周,那位在镇外小屋倒是不错,有屋檐又通风。
决定了,就往那边去!
谁知才刚坐下,里头便有人出来赶他了!
不理会他,这人想提脚踹他?所幸自己从小习武,这毫无预警的飞踢他才能顺利的接下。
「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可让尚瑜乐歪了!想想这整个长春地方哪里找得到不认识他的人?就算他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但就是有人认得出他。这个人一定是来自外地,所以才没见过他。
「你不认识我?」他抬头,想看看这外地来的青年长什么模样。
与对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顿时,他倒抽一口气。
是哪个地方落下的仙子?竟长得这般脱俗高雅?
看著跟前的男子,尚瑜竟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很奇怪!他可以很确定,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但……怎么有种熟识许久的感觉?
「看……看什么看啊!」公冶永月一手叉腰,睨了他一眼。「你是谁?谁知道你是谁?我公冶永月向来只认得钱!去去去!臭乞丐!傍我滚远点!少妨碍本大爷做生意。」
这臭乞丐竟然会是君子国的人吗?哼!很抱歉!他就是看没钱的不爽,正想开导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
「做生意?」尚瑜挑了下眉朝他背后望去,招牌上写著菊门赌馆这四字。
「菊门?」一看到这两字,尚瑜不瞪大了眼,「怎么这赌馆的名字这般怪?」
还兼下流哩!苞前这美人到知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样的店门口?
「有什么好怪异的?自古梅兰竹菊并列为四君子,我偏爱菊花怎样?叫个菊门又碍著你了吗?你这臭乞丐!没念过几本书装懂什么?滚滚!」公冶永月不悦的道。
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这乞丐是不知道他已经妨碍到别人赚钱了吗?有他挡在门口,财气都被他挡掉一半以上。
听公冶永月这番说辞,尚瑜倒也深觉有理的点点头。
原来美人喜欢菊花,所以才将这赌馆取名为菊门赌馆啊!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硬是将四君子之一给贬低,唉!真是不该!只不过这赌馆怎么冷清,没半个客人。
瞧见这乞丐还直往里头张望,公冶永月更是不快了。
「再看也不会有饭出现在你面前!我这赌馆被你这个穷神一挡,财气至少也跑了一半,你再不走,我看我今天也别开店了。」
「我可以进去赌吗?」
鲍冶永月不禁吃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你?」沉默一会儿,公冶永月突然大笑。「可以啊!我这赌馆是张著‘请君银两提进来,菊门自为赢家开!’有钱者,自便。」
他手一扬,眉一挑,故意摆个请的姿态让出一条路。
殊不知他的这些动作却全尚瑜尽收眼,眼也不眨的将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飘动也不敢遗漏的收藏于脑海。
好美,那头黑发,竟不可思谲的闪著蓝光,他一回头,更兮他讶异于他的黑发竟长到可以编成发辫缠绕两、三圈,再用装饰品固定住后,还能拖曳到腰?
这么想来,他那头长发放下后必定像黑瀑一般。
受不住诱惑,尚瑜伸出手想触踫他的发,在模到的那一瞬间,公冶永月像是背后长眼楮似的回头瞪他一眼。
「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公冶永月瞪著跟前这个与他差半颗头的男子。「想踫我的头发?」
「呃……因为……」
「我知道我的头发是很漂亮,但这将来是要卖钱的,可比你命还贵重!想踫?等你变成有钱人再说!」
鲍冶永月打断尚瑜的话,头一甩,发辫一扬,险些打到尚瑜。但就在快要接触到之时,公冶永月迈向前一步,发辫也随之往前,连让尚瑜踫到发的机会也给剥夺了。
那头长发是要卖的?
苞上公冶永月,尚瑜还是直盯著他的发。
可惜!要将这发变卖掉,在是好可惜喔!
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会好好的梳理那头黑发,爱怜的对那如瀑般的黑发献上甜蜜的吻。
砰的一声巨响,将尚瑜的想像给打散。
一抬头,他便看到跟前的美人拿著骰子笑著。
「下注!」
那笑容好美,亮眼到让尚瑜感到晕眩。
「哦!好!一模出怀中那仅剩的十文钱,尚瑜随手摆上桌,而后任意一指,「就这个吧!」
看他押注的数字,公冶永月笑得更邪了。
「好!呆子!下好离手!开!」
***
不、不可能!这种事……这种事怎么会发生?
「嘿,我下好了!开啊!」尚瑜笑了笑,催促著那还押著碗迟迟不开的公冶永月。
瞪了尚瑜一眼,公冶永月不情愿的将碗给打开,忽地,他倒一口气。
「怎么?结果如何。」
「四……四、五、六……十五点……大……」
鲍冶永月特意降低了音量,故意说得很小声,谁知道,还是尚瑜轻易的听见。
「大是吧?大吧?我又赢了!这次你要给我多少钱啊?」
算桌上的银子,二十两银?哪儿迸出来的二十两银?这不是要他赔他四十两吗?
「看好喔!我押的可是骰子数,不是大小字,押的又是十五点,不偏不倚的让我正中,哈!你这庄家赔可是要赔我五倍哟?」
「五倍?」天啊!五陪?一百两。
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苞前这臭乞丐拿个十文钱来赌,给他赢了二十文钱之后,又让他赢走了五贯文,方才又他赢了十两银。接著他竟又赢得二十两银,现在……现在居然变成一百两。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过半个时辰,这家伙竟然自十文钱赢得了一百两银?天啊!谁来扶他一下,他快晕了!
瞧见跟前美人一副苍白的脸色,手抚额头,往后一蹬,宛若就快要昏厥的模样,尚瑜一惊,快步走到他身旁缆住他的腰,免得他真的腿软跌下。
「你……你怎么了?」担忧的看著怀的美中人,尚瑜他这么一个举动给吓坏了。
扶著对方的手臂,公冶永月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我……我……」他抬起那张美到连西施、貂蝉都自叹不如的脸蛋,双眼蒙胧的望向他。「我的心……痛啊!」
才跟这乞丐对上眼,公冶永月心中便大震了一下,身子更是无力的往他怀中倒去。
我的妈呀!怎么真的软腿了?
明明只是要朝他抛媚眼的,怎么反而是自己软腿了呢?公冶永月大惊,不表现于外,只单单故作柔弱的再次撑起身子。
「心痛?」尚瑜略拧紧剑眉,担忧的将他扶正。
「请大侠大发慈悲!这个一百两就……」
看著眼前美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尚瑜起了恻隐之心,他拍拍公冶永月的肩,叹口气。
「好吧!我不跟你讨那一百两就是!」
耶!好耶!苞前这人还真是善良的大好人。
「不过这店得押给我!」
这突然冒出的话有点多余,将原本踏上云端的公冶永月一掌打落地下十八层去。
「押店给你。你在开玩笑?」
「不!这间店算算也不值一百两,所以你这老板也得连带抵押给我。」
什么!这家店不值一百两,所以连他也得抵押给他?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鲍冶永月生气的站直了身,甩开尚瑜的箝制将自己的袖子拉开,露出白皙的手臂。「你这臭乞丐!傍你几分颜色,就想开起染坊来啦?要找碴是吧!好!本公子就陪你!」
***
找碴?没啊!尚瑜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间赌场什么也没有,小小的一间厅堂当作下赌注的地方,后边另有两房,就一这样简陋。有一张桌,没有椅子,这么一个小赌场能但几个钱?
可是跟前的美人怒不可遏,一副要跟他拼个仿死我活的样。
「我……我不打架……」尚瑜后退了步,扬扬手。
然,他的动作看在公冶永月眼里,更加不快。
「不打架?骗谁啊!你定是看我这般娇弱,禁不起打是吧?可恶!每个人只会以貌取人,我这就把你给打醒!」
话一顿,公冶永月拳一出……
尚瑜没有预料到的硬生生接下这一重拳。
「唔!你!」
「我我我!我怎样啊?我是你的祖师爷啦!」公冶永月话一歇,踏向前便又是一重拳。
这次,尚瑜张掌接下。
鲍冶永月有点讶异,随即再一旋身,抬脚一踢,还是被轻易地挡下,甚至反跟前的人抓住了腿,扛上了肩抵向前。
「你想干嘛?」公冶永月被逼到墙边,一脚还高高的抬起,两人动作状似暧昧。
尚瑜半拧浓眉,将俊脸凑向前。
「你想赖账?」
那浓重的气息吐在唇边,当下,公冶永月拧紧眉、撇开头去,冷哼了一声不回答。
苞前这人居然不回他的话?尚瑜倒也不气,反而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似的,顺势凑上他的耳,在他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菊门自为赢家开,这可是你说的,不是吗?」
「你!你这变态!」公冶永月捂住耳朵,一回头,却踫上了尚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