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露台.抬起头看我的芳邻,他书房的灯又亮起来。他的气质那么好,难道他不用工作?这么全心全意的伤感,在今日也很难得了,是一种奢侈,我也为死去的感情哀悼,但我还是生活得很好,工作得很上轨道,一切与常人无异,我的心再憔悴再破碎,也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这位舒先生索性放弃世上一切来为他妻子悲哀,我觉得伟大之余,未免浪费一点。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将来在天上,总还可以见面,活著的人却要比往日更努力才是。
第二天,星期日。
张家四个孩子跟父母出海游乐去,我一个人,既不想出城,也不想找朋友,就一个人对牢墙壁练网球。
练累了,坐帆布椅子休息。
天色仍然阴沉。使我想起当年在英国留学的苦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