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不是十七八岁,我自己做了的事,我自己负责。
我不知道张家明对我母亲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相信不会是好话:一个人住著大房子,病得七荤八素,没有工作,屋里有洋人。
十二道金牌马上要来了。
回去也好,免得在这里零零碎碎地受罪,回去之后,比尔纳梵即使要找我,也找不到了(我回去,难道只要使他找不到我吗?),父母的脸色再难看也还是父母。
张家明第二次来看我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吃著面包。
我替他开门,他稚气地递上一束菊花。
「你好了?」他问。
我点点头。
「那天我匆匆地走了,不好意思,你男朋友没见怪?」他问。
「那洋人不是我男朋友。」我没好气地说。
「哦。」
「茶?咖啡?」我问。
「咖啡好了,黑的。」他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