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明说:「我不知道你病了。」
我看著他。啊,是我自己不争气,同样是一个孩子,人家的儿子多么前途光明,我是自己坑自己,怨不得人,父母对我又是恩尽义至,没有什么拖欠的了。
「你的工作呢?」他问。
「辞了。」
「这里这么大,你一个人住么?」
「是。」
「你喜欢住大屋子?」
「这屋子一点也不大,」我抢白他,「我家又不负你家的债,不必你担心。」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红了脸,说:「我没有那个意思,赵小姐,我是说,如果你不是一个人住大屋子,住在宿舍,病了也有同学照顾——算了,我要走了,打扰了你。」
我觉得我是太无礼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这么来看我,原是忠人所托,我茶没敬他一杯,反而拿他出气,怎么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