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难 第九章

慕尘璘在医院住了约两星期后便回丛林月休养,由于众人细心的照料,她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

此刻她与江琮、项正在机场准备好好去玩一趟,余君则带著余晋一道来送机。

「子,你们预计多久后回来?」余君搂著项低声问。

「嗯——不一定啦!反正要回台时我一定记得通知你,好不好?」项再次敷衍的说,视线贼兮兮的锁定在余晋身上。

突然,慕尘璘和江琮朝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可以展开行动了,这可是她们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呢!

接收到两人的暗示,项马上靠到余晋身前,漾著慈爱的笑容问:「小晋,你要和爸爸在一起呢?还是要和妈妈还有子、子琮妈妈一起出去玩?」

听到项的问话,余君不信的瞪大了眼,双手更加抱紧余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过只有你们三人要去。」

「哎唷!我只是想应该尊重小晋的意见嘛!你干么那么凶?」项狡猾的露出笑容。

「对呀、对呀!说不定小晋也非常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你这老爸可不能太专制哦!」江琮附和著。

「那小晋的衣物、护照呢?」余君提出最重要的问题。项要出国可是他犹豫了许久才答应的,这会儿她们却连小招也要一道拐去,留他一个孤单看家。

「我们都准备好了!」慕尘璘笑咪咪的扬扬手上的行李。开玩笑!她们可是一切都计划好了呢。

「你们是有预谋的?」余君整个脸沉了下来。

「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顾及小晋,所以做了万全的准备嘛。小晋,对不对呀?」江琮笑盈盈的道。

余君铁青的脸转向项,谁知项亦是冲著他笑得好开心,并且朝余晋伸出双臂。

「小晋,跟妈妈一起去玩好不好?」项又问了一次。

余晋儿项伸出双臂,小小的身子便倾向她,露出童稚的笑容。「小晋跟妈妈去玩!」

项得意的要抱过余晋,但余君却用双臂箍紧他,引来项不悦的皱起眉。

「喂!你要尊重小晋的决定啦!」

「子,你被带坏了。」余君闷闷的说。

慕尘璘拍拍他的肩膀,以安慰的口吻道:「认命吧!我们会记得带礼物回来给你的。」她一把抱过余培。

「哎唷!你别摆著一张臭脸嘛!」项伸手拍拍他僵硬的脸颊,并啄吻了他一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拜拜。」道完,她们便浩浩荡荡的往登机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慕尘璘她们一行人走后,余君转身欲离开机场,却瞧见曲晔慌张的奔进机场大厅。

「曲晔,」余君叫住他,「你怎么这会儿才来!」

曲晔听见有人叫他而停下脚步,见是余君,连忙迎向他并急急的问:「子呢?」

「你迟到了,她们已通过登机门,飞机应该也快起飞了。」

「Shit!」曲晔低咒。

今天一早当他到事务所时,收到江琮的传真,上头只简明的写著,「我出国玩去了,拜拜」,当下,他马上飙车来到这里,谁知仍是晚了一步。

???

「大哥,查出来了,她们昨天飞澳洲。」风逸汛呈上自己所查到的资料。

「好。你下去吧!」刘笃铭淡淡的回应。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

室内恢复沉寂后,刘笃铭缓缓的靠到椅背上。

这么一段日子下来,已将他折腾得几乎崩溃了,先是被子发现他的谎言,然后她又中枪,在子琮两人的阻挡下,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

其实他也可以以强制的手段待在她身边,但倘若他更如此,子必定躲他躲得更彻底,于是,他只能任由自己相思成灾,直到今日才要风去看看她的近况,没想到她却偕同好友出国去了。

澳洲,那是他的地盘,或许自己该有点行动才是。

慕尘璘的中枪,让刘笃铭几乎无法原谅自己,虽然湖海帮已全数被瓦解了。

他可以想象她心中会有如何愤恨不平的感觉,他伤了她,不只伤了她的身子,更伤了她的心。

天呐!瞧他做了什么!他得想办法挽回她的心,他无法就此失去她。他曾立誓,她这一生绝对是他刘笃铭的女人,永不改变。

细想之后,他决定了该如何做。

他拨了一通越洋电话至澳洲。

???

澳洲

星坐在电脑前,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跃动,只见萤幕上的画面不断更换,不消几秒,他便完成了一个资料建档。

这时,他的个人专属电话响起,他长手一伸,拿起了话筒。

「喂?」

「星,是我。」电话那端传来刘笃铭低沉的嗓音。

「大哥?」星颇为讶异。「有何吩咐吗?我不久前才刚接到消息说,湖海帮已被消弭。」

「嗯。」刘笃铭随意的应声,「我是想通知你和日、月三人,我搭明早的飞机去澳洲。」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怎么由大哥亲自打电话过来?」星似乎嗅到了些许的不寻常。

「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

「是。」他不再追问的挂上电话,随即又按了内线。「天辰,你进来一下。」

不消几秒,一位戴著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走进来。

「有何吩咐?」

「你帮我去调这几天入境澳洲的台湾旅客名单给我。」

「是。」天辰颔首后便退了下去。

星的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他已由风那得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慕尘璘的中枪,以及大哥真实身份的曝光。

这会儿,一向只有重大会议才会来澳洲的大哥却临时说要前来,其中必有蹊跷。若他猜测的没错,绝对是慕尘璘人也来到澳洲。

又有好戏可看了。

???

慕尘璘等四人漫步在雪梨的街道上,轻松的享受这优闲的假期。

「哇!」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澳洲的风情果然和台湾大大不相同,这样慢慢散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们来到澳洲已有两天,找了间饭店下榻后,每天便漫无目的的闲晃,不过,也如愿的去看了可爱的袋鼠和无尾熊。

「喂,等会儿我们到露天的CoffeeShop坐坐,休息一下,好不好?」江琮转头朝她们提议。

「嗯,好呀!」慕尘璘点头附和。

「子妈妈,抱抱!」走了一小段路的余晋开始累了,小手一伸,干脆要人抱著走。

「好。」慕尘璘微笑的抱起他。

「子,你行吗?伤口会不会疼?」项担心的问。她怕子这样出力抱著小晋会牵动伤口。

「没关系,不碍事。」慕尘璘摇摇头说。

在离她们不远处,星脸上挂了一抹笑的尾随其后。

苞他一道前来的还有易逵阳,因为月疆衡前不久才与慕尘璘踫过面。而她与星防接触已是遥远的前尘往事,但他想她应该是不认得他才是,就算认得其实也无妨,他只要想法子留住她,等待大哥前来便成。

「请问……你们是台湾人吗?」星走向前询问她们,易逵阳跟在他身后。

慕尘璘三人闻声回头,发现两名高大的男子伫立在她们身后。

「请问有什么事吗?」慕尘璘礼貌的问。

「呼!太好了。」星大大吁了口气,「我们也是台湾来的,我们来自台中,你们呢?」他话家常似的问。

慕尘璘与江泽珠、项狐疑的相视一眼,「我们也是来自台中。」

「真的吗?我们真是有缘,能在异地相遇。喂!」星用手肘撞了易逵阳一下,「你说是不是?」

「呃,对。」他迟疑的点头,不明白为何星要像登徒子般向慕尘璘等人搭讪,他们不是奉大哥之命前来跟著她们吗?

慕尘璘眯起双眼,总觉得星有些面善。「请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啊,小姐,我突然觉得你好面熟,或许……我们曾见过面也说不定呢,你说是吗?」

慕尘璘因为也有所感觉,所以没注意他的语气太过吊儿郎当,倒是江琮和项发现了他的图谋不轨。

「喂,要搭讪请找别人行不行?」江琮双手叉腰的站到慕尘璘身前。

星拚命的忍住想笑的冲动,嘴角有些颤抖。

好玩!真的很好玩!他老早就想试试这种老掉牙的搭讪方式,没想到这么好玩,真是过瘾。

而易逵阳从头到尾都不晓得他究竟在玩啥把戏,只能呆呆的像个木头人似的伫立著。

「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种人。」星急急的为自己「辩护」,表情真诚得有些过火。

小姐?

江琮挑眉看他,心里不禁想著,这人是不是头壳坏去?没见著她挺著个肚子吗?这人铁定是居心不良。

想著、想著,话便从嘴边溜了出来。「先生,你没瞧见我们一个抱著小孩、两个大著肚子吗?想找妞儿泡,烦请找那年轻貌美的小姐好不好?看是要去喝咖啡还是什么的都随便你。」

「你们是年轻貌美的小姐呀!而且我是想请三位去喝杯咖啡没错。」

「甭肖想!还说不是搭讪,被我捉到了喔!」江琮捉包般的指著他的鼻子。

「冤枉呀!小姐。」星急急的挥挥手。「我真的不是搭讪呐!我只是觉得咱们在异地相遇挺有缘,大家做个朋友罢了,没有恶意。」

「管你是什么意,去找别人,别找我们。」语末,她挽著慕尘璘、项,准备走人。

「等等,小姐。」星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她们。「我真的绝非你们所想那般的登徒子。」

「好啦!相信你啦!请你让开好不好?」江琮敷衍的说。

「但……」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易逵阳却在此刻插了嘴。

「星,大哥来了。」

他闻言马上看向身后,果然有一辆黑色跑车急急驶来。呼!大哥总算是赶来了。

江琮也循著他的视线望去,却瞧见一个极为面善的人开著跑车往她们这驶来。「刘笃铭!」等看清楚后,她忍不住大叫,惹得慕尘璘和项亦讶异的望去。

「喝!我就说你有企图,原来你们和刘笃铭是一挂的!」江琮将所有矛头全指向星。

慕尘璘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下了车,笔直的朝自己走来,心里不禁一阵震撼,他竟追到澳洲来了!

「大哥,」星调侃的说:「你得另外算加班费给我呐!」道完,他便和易逵阳相偕而去。

「星,你刚刚干么要吊儿郎当的跟她们搭讪?」直到他们走远了,易逵阳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很想试试这种老土的搭讪方法,没想到真的挺好玩的。」想著,他不禁又兴奋起来。

易逵阳闻言眉头不禁全皱在一块儿,「你更是神经病!」

???

「我能和你谈谈吗?」乍见自己日夜所思念的人,刘笃铭的声音变得喑哑。

慕尘璘只是无言的伫立著,目光没有焦距的停在远处。

但在她怀里的余晋就显得非常不安份,见著刘笃铭的他兴奋得不得了,小小的身躯不断的扭动著,并大声嚷嚷。

「叔叔抱抱!」白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著,并露出愉悦的笑容。

在刘笃铭尚未有所动作之时,项连忙由慕尘璘手里抱过余晋,并低声告诫他,「小晋,不可以吵闹。」

直到怀里的余晋乖顺的趴在胸口,项才又开口,「子,那我和子琮先回饭店去了。」

是该让他们好好谈谈才是,总得给刘笃铭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江琮担心的瞧了他们一眼之后,转身同项一道离开。

「子,我们到前面坐著谈,好吗?」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座露天CoffeeShop。

慕尘璘没回答,径自的往前走去。

等两人坐定之后,她终于开了口。

「你认为我和你之间还有啥事可以谈?」一开口,她便反问他这么一句。

「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气愤我的隐瞒,但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刘笃铭侧首,眸中所盛尽是深情款款。

「所以我在听了,不是吗!你以假身份接近我,在我身旁待了这么久一段时间,究竟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试问,若今天我以刘老大的身份接近你,你会接纳我、信任我、认同我吗?绝不可能的不是?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化身为保险推销员慢慢的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刘笃铭低声下气的解释,完全看不出一丝黑道大哥的冷酷。

「你如此的欺骗,最后岂不更加难以收拾?」慕尘璘失控的低吼。她最恨别人欺骗她,未料她最信任的他就是个大骗子,教她情何以堪?

「相信我,子,我一直想向你说出实情,无奈总是说不出口。」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若只是想找一个长相左右的伴侣,就你这么长时间来的观察,应该明了我是不需要伴侣的人。」慕尘璘口是心非的说。「而你,身为堂堂一帮之主,就应该找一个足以和你匹配的女人,所以,我认为你根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合你需求的人身上。」

「不!」刘笃铭反驳了她,「你应该知道自己非常需要有人让你依靠,不是吗?你或许坚强,但那只是外表,并非代表你的内心亦同。」

「你凭什么来分析我?」她撇过头,不愿承认他的确是看透了她。

「我记得你曾要我简述你的个性,当时你也承认我三言两语就道尽了‘你’,不是吗?但我所了解的你并非只是如此,记得初次见到你时,你正巧遇上两个混混,当时你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无畏无惧。但你毕竟只是名女子,所以那时我要星出手相救,你记得吗?」

慕尘璘想起来了,难怪她觉得刚刚那个长发男子颇为面善,原来他曾出手帮助过她。

「后来我要星去调查你,才发觉你并非真如外表般坚强,这竟激起我前所末有的保护欲。」刘笃铭坦承的说出一切,「我知道你的一切事情,包括你在国中时差些被鲁韦昌强暴,从此对男人有一份惧怕。」

慕尘璘露出惊恐之色,「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怎么能擅自调查我的事?」

好可怕的男人,在他面前自己几乎是赤果的。

刘笃铭捉住她颤抖且冰冷的手,企图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我说出这些是想让你明白,当我知道你的所有后,对你只有更加的心疼,我是多么的想好好呵护你。」

慕尘璘动容了,他的这番话彻底的瓦解她的心防,但几乎是立即的,她又替自己戴上冰冷的面具,她仍是无法原谅他欺骗她的这件事,因为这也表示他不信任她。

「你……别再说这些,今天该谈的不是我,而是你,别将话题转移了。」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将几乎盈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子,转移话题的是你,在我说出这番告白后,你仍是无法信任我、了解我的一片心意吗?」刘笃铭蹙著眉,侧身望向她。

「信任?呵呵!」她冷笑两声。「是啊!我原先是信任你的,我原以为‘刘笃铭’是惟一能让我完全信任的男人,但连他也欺骗了我,是你亲手毁了这个角色,要我怎么再信任你?」

「子……」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真是可笑啊!原来我一直信任的人竟是不存在的。」她幽幽的笑了出声。

「子,你别这样。」

「别叫我子!你已没有那样的资格叫我!」她的心已在淌血,但她硬是不肯做出任何妥协。

「你该明白,我会以如此方式接近你是因为怕你会逃离我。」刘笃铭自辩的说:「事实上,我也有想过当你知道真相时的后果,但,我已经爱上你,害怕实话会让我失去你。

「我从不曾为任何女人改变过自己,惟独对你……」

「没有人叫你这么做,尤其是我!」慕尘璘撂下狠话,「既然我所认识的刘笃铭自头至尾都不存在,其他人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她作势要起身离去。

「等等!」刘笃铭伸手攫住她的手腕,神情里全是掩不住的伤痛与黯然。「你为何要如此否决我?」

慕尘璘低头看著他,「我没有否决你,是你否决了你自己,否决了我对刘笃铭的信赖,否决了我和他的那段情谊。」甩开他的钳制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经过离她与刘笃铭谈话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时,她停了下来。「子、子琮,回去饭店了。」

两个以Menu遮脸的女人心里一惊,互颅了一眼后,带著余晋连忙赶上她。

???

房内的气氛著实诡异。慕尘璘回到饭店后便沉默的坐在床沿,就只是一直不动的坐著。

江琮和项没有出口安慰她,或指控他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伴著她。

事实上,当她们听了刘笃铭的一番告白后,已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是该让子好好想想,让她自个儿体会出刘笃铭的一片痴心,她们知道,她绝对会想通的。

慕尘璘的心至今仍是狂跳不已,她怎会没感动?他的一番话几乎教她又要流下泪来,然而,她要不起他一丝一毫的爱了。

她不愿再相信他,逃避也已成为她的习惯,让她只想远离。

「叩叩。」两声敲门声传来。

江琮最靠近房门,「我去开门。」

当门一拉开,江琮见到门外的人时吓得瞠大双眼,反射性的想将门关上。

所幸门外的人反应极快,连忙用手臂抵住门,否则门板早就吻上他俊酷的脸。

江琮惊愕的不停喘气,「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你也晓得没脸见我吗?」

当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夹杂著嘲讽的语气传来,她认命的让开,放他进门。

那位「可怕」的仁兄即是曲晔,他半眯著眼瞧著一脸尴尬的她,等待她给他一个解释。

「嘿嘿!」江琮干笑了两声,「你怎么也来澳洲了?」

「你还敢嘿嘿,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查出来你待在这儿,特地来找你泡茶的,你有没有空啊?」他没好气的说。

「泡茶,不会吧?要泡茶就在台湾泡,干么跑来澳洲?」

「你竟敢跟我装傻?」曲晔眼见就要喷火,「你是有身孕的人还敢出国玩,甚至随随便便传一张纸给我就算交代过吗?」他由口袋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

江琮接过纸又扁起嘴,「反正跟你说你也不会答应,不如用逃跑的。」她低声咕哝著。

「你说什么?」曲晔耳朵可尖了。

「你小声一点啦!」她打了他一下,以眼神对他示意房内的「状况」。

曲晔接收到她的暗示,先是见著项朝他微笑,而慕尘璘却一脸失神的坐在床沿,对他的来到不知晓似的仍发著呆。

「怎么了?」他低头问江琮。

「哎唷!苞你讲了你也不懂啦!」她挥了挥手。

「子、子琮,」慕尘璘突然出声,「我们回台湾去吧!我已经没有兴致再玩了。」

曲晔皱起眉头。该不会是他来了她才没兴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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