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又称七巧节,也是传说中的天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这天,韦家上上下下一片忙碌,厨房里的声势更是沸腾……
避家忙进忙出的指挥,「好了没?莲藕汤准备好了吗?」
「好了。」厨房里的小厮汗水淋漓的齐声答著。
「还有冰糖燕窝呢?可别落掉了啊!」
「回管家的话,冰糖燕窝已备妥,没落掉。」小厮们再度齐声喊道。
避家这才放心的转身欲走出厨房,半移动脚步还半咕哝。「今天的莱色可别让大少爷失望啊!」他一脸的战战兢兢。
「管家大人干么那么紧张?」厨房的小厮阿荣见管家已离去,便转身问大灶旁的掌厨师傅。
「小孩子嘴巴懒一点,手脚勤快点,准没错。」
胖嘟嘟的掌厨师傅用著极为灵巧的双手操持著锅铲,不管全身汗水淋漓,净是一派惬意的徜徉在厨艺世界里。
「人家只是好奇。」小厮阿荣一脸的无辜。
「笨!」小厮阿丹忽地敲了好奇的阿荣一记。
「什么嘛!」阿荣猛抚刚被敲的脑袋瓜。
「身处大环境,除了要眼观四方之外,更要懂得耳听八方。」阿丹说得口沫横飞。
「喔?」
「就算是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苦连常识都没有的话,那至少得要有见识吧!」
阿荣实在是一头雾水,「拜托,请说重点好吗?」他央求道。
阿丹猛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顽石难点头啊!」他一脸「还不懂」的表情。
阿荣真的不懂。
阿丹「唉」了好大一声,才道:「一定是重大的宴会,管家大人才会紧盯著厨房嘛!」
「哦!」阿荣恍然大悟的大叫,后又忽然转折,「是什么重大宴会啊?」
他还是不懂。
「庆祝大少爷恢复健康的家宴。」阿丹索性直接公布答案。
阿荣这下总算完全明白了,漾起了憨憨的笑容,「大少爷是个好人,整个韦家上上下下,就属大少爷的心肠最好了,好人有好报,好人娶美娇娘,大少爷一定会有好报应的,大少爷一定会从此康泰到百年的……」
「什么跟什么?你在咕哝些什么啊?」阿丹凄近问。
「我在为大少爷祈福啊!」
「狗腿。」阿丹又敲了阿荣一记脑袋瓜。
「干么又敲人家的头?把人家的发型都弄乱了。」
「怎么样?!」阿丹半挑衅的问。
「你……」阿荣紧握双拳,有大动干戈的架式。
「都给我停下来!」
「啊?」
避家忽地冒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冷声的问:「你们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太轻松了?」
阿丹和阿荣相视而望,然后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干活去!」管家权威有力的命令。
「是。」两人噤若寒蝉,乖乖的干活去了。
晏姝在小红的陪伴下,走进花宴阁。
她前脚才踏进花影丛丛以及花香四溢的花宴阁,便一眼瞧见应杰早已坐在席间。
晏姝发现应杰竟不顾弟妹仲杰、仲玉,以及客居韦家的蓝志朋也在场,居然毫无忌惮的直瞧著她,满是兴味且毫不松懈,目光几乎是随著她的移动而移动著,她羞怯的埋著头人座。
才一坐妥,应杰便伸手紧握住她放在桌面下的手。
她略略摇头,企图阻止。
应杰却饱含笑意的在她耳畔道:「你好美哦!」
「人家会看到。」晏姝用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羞涩的道。
应杰却不以为然的反应,「看到才好呢!就让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吧!」
晏姝斜睨了他一眼,双颊再度泛起迷人的红霞。
端坐在圆桌对面的仲杰以及仲玉,好奇的直凝望著眼前活生生的一幕恩爱画面,实在很难想像,令人害怕且威仪凛然的大哥,也会有如此深情款款的时刻,瞧他和晏姝那副低低切切的模样,更是令人不得不怀疑自己眼楮所见。
仲杰和仲玉尽在不言中、纳闷的相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祖奶奶以及老爷、二夫人到。」管家在花隔前喊道。
众人身迎接祖奶奶以及老爷的到临,应杰体贴的半搀扶著晏姝起身。
「祖奶奶、爹。」
「坐、坐。」祖奶奶笑盈盈的,一脸的和蔼慈祥,她可是好久没么开心了。
韦家上上下下,见祖奶奶舒展著许久不见的慈颜,也跟著欢天喜地了起来。
「可以上菜了吗?」管家感染著欢娱的气氛,一脸笑盈盈的请示老爷。
「嗯,好,上莱,就上菜吧!」韦大富连声叫好。
佳肴美味一道道送上来,夹杂著闲话家常,久违韦家的欢笑声也跟著传了出来,映得上上下下一片和乐融融。
酒过半巡,祖奶奶忽地道:「八月十五那天,是月圆人也圆的一天。」
「嗯。」众人点点头,同意祖奶奶的说法。
韦老爷便接著宣布道:「祖奶奶请人翻看了农民历书,那天是个良辰吉日,祖奶奶的意思是说,就让应杰和晏姝在八月十五那天圆房。」
晏姝害羞的直埋著头,应杰再度将手伸到桌面下,紧紧握住她略略颤抖的纤细玉手。
「应杰也不小了,都二十四了,早日圆房,好早日当爹,也好让老身早日抱曾孙。」祖奶奶笑呵呵的祈著愿。
「奶奶,我会努力的,不让您失望。」应杰半取悦半调皮的道。
「瞧,这孩子,还真顽皮呢!」祖奶奶的嘴巴几乎笑得合不拢了。
韦大富见气氛已到达最高峰,便接著道:「所谓成家立业,应杰也有了家室了,接下来亩应当要在事业方面有所建树,从明天起,韦家的事业将由应杰渐渐接手掌管。」
对应杰他绝对是放心的,应杰的能力绝对是无庸置疑的,韦大富挺有信心的下了决定。
他一言九鼎,纵使旁人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
「应杰,你是韦家的长子,不但有承先更有启后的责任,好好做,不要让我和祖奶奶失望。」韦大富语重心长的叮咛。
「是,爹!」应杰坚定的允诺。
韦大富话锋一转,「晏姝是个福星。」
「嗯?!」晏姝无措的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要不是应杰暗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肯定会失态的。
「希望你这个福星就永远的大放光芒,韦家不会亏待你的。」韦大富将强而有力的双眸直直投向晏姝。
晏姝呆愣住了,她不晓得公公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只觉得公公那双鹰眼般的敏锐双眸,带著强烈的杀伤力……
回廊下,应杰远远的便瞧见晏姝缓缓走近的身影,他满心欢喜的期待,没想到她却绕了道,转往亭台水榭。
见状,他急急的绕过九曲桥,挡在她面前。
「晏姝!」应杰喊了她一声。
「啊!」晏姝又惊又喜,却是极力掩饰情绪。
「晏姝,我今天很开心呢!」他的喜悦明显的摆在脸上。
「为什么?」晏姝明知故问,身体顺势靠著栏杆。
「有两件事。」应杰双手操著栏杆,将晏姝包围起来。
「哦?」
「第一,爹从未夸过任何人,你是爹惟一当面夸赞的人。」
「那又怎么样?」
「与有荣焉啊!」应杰回答的干净俐落。
「是——吗?」晏姝故意拉长语调。
她的调皮,让他真是读她千遍也不厌倦。
「嗯?」她又调皮的骤然侧过头,直逼视著他。
应杰笑著答:「你是我的妻子,爹爹公开称赞你,我当然与有荣焉啊!」
「哼!」晏姝娇嗔的故意轻哼,一脸的「谁理你」。
「第二……」
应杰又引起晏姝的注意了,她凝神专注聆听。
「爹爹已经敲定了我们圆房的日子了,真是令人兴奋。」他伸手玩弄著她的发丝。
「羞羞脸哦!」
「有什么好羞的?我可是迫不及待。」应杰作势欲亲她。
「人家不理你了!」
她愈想躲开他,他愈想抱紧她,总算让他揽进怀里了,「为什么躲著我?」他低切温存的问。
晏姝无言,半闭目,聆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就已满足了。
「我等你很久了呢!」应杰在她耳畔吹著气。
她痒得投降了,「祖奶奶找我说话。」
「说些什么?」应杰很喜欢找她说话,只有在晏姝面前,他才不想也不愿沉默寡言。
晏姝不答,脸上尽是泛著羞法的红晕。
「祖奶奶是不是找你面授洞房机宜?」
「你好坏!」她欲捶打他。
应杰十分顺手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有人。」
「专心一点。」他急欲寻她的唇,「你是我的,我要全部占有你,不要你分心。」
「真的有人嘛!」晏姝暗自嘀咕,若她没看错的话,躲匿在树丛彼端,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是仲玉以及蓝志朋。
八月十五日留园上上下下贴满一片喜气洋洋的红晕大喜字,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新房外,月圆的皎洁光华更是将夜幕映照得犹如白昼似的,好一片光华秀丽景象。
屋外的情景,晏姝没机会恣意的欣赏,她只能端坐在新房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应杰的来临。
她隐约的听见前磨既热闹且喧哗劝酒的声音,应杰被灌酒的声音,略略的传来。
晏姝心疼又不忍,却也是爱莫能助,谁教她是新娘子,只能呆呆的待在新房等候。
等候的时刻里,她的心满满充塞著忐忒与不安。
并不是晏姝不喜欢应杰,不愿意跟应杰圆房,而是,她担心、害怕、惶恐、茫然……
今夜,今夜就要和应杰完成那千古以来,人类得以循环不息的大事,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该如何去做?会有怎么样的过程?
天!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神秘却又接近,她不知更不懂,只怕应杰会取笑她,取笑她这个拙妇,该怎么办呢?
怀抱著忐忒不安的心,晏姝发现手里的绢丝帕已被她掐捏得不成形了。
啪!开门声令她吓了好大一跳,抬起头一瞧,是应杰那熟悉的身影。
叩!应杰又重重的将门关上并上了锁,然后缓缓走近床沿:「晏姝……」
「嗯?」
「累不累?」
晏姝已经闻到应杰特有的男性气味了,他已靠坐在她身旁。
她抬起头打算好好瞧瞧他,瞧他这张喝了酒的红脸。
应杰却趁势将唇靠近她的唇,吻得她销魂蚀骨,应杰深情的吻夹杂著醇酒香味,薰得她乎快晕眩了。
「这一刻终于让我们等到了!」不晓得过了多久,应杰满足的放下她,轻声的道。
晏姝娇羞的垂著头,那粉嫩略带臊红的脸颊几乎贴著前襟,她发现自己的嘴内竟饱含著酒气,是应杰传给她的酿酒香气。
「晏姝,不要害羞,我们是夫妻,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懂吗?」他借机教育她,不只这样,他还要教她很多事。
她胡乱的点点头。
「嗯,既然你懂,那就好。」应杰突然伏。
「嗯……」晏姝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迳自疑惑的嘟嚷著。
天!应杰竟然帮她脱下鞋袜!晏姝半嗔半喜,起初把脚缩了几下,后来就不动了。
应杰用双手抱住了她的双脚,「这下我可是把你捉住了。」他一副心满意足的口吻。
「讨服……」她双颊映满了红霞,心头的小鹿怦怦的跳跃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应杰柔声细语的问。
晏姝没回声,娇羞依稀币在脸上。
「在武状元府邸内,你让我为之惊艳。」应杰回忆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不屑?」她故意调皮的说。
「喔,天地良心啊!」应杰喊冤,「二十四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失措的女孩,你忘了吗?当时我们几乎是撞在一起了!」
晏姝点点头,当时两人初遇的景象,如影历历。
「原来当时你是失措得差点跌倒的?!」她又顽皮了。
「是的。」应杰坦白的招来,「二十四年来,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具有特殊风华的女孩子,尤其你合宜的举止以及不卑不亢的进退,深深令我著迷。」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晏姝喜孜孜的说,又故意的追问:「那后来呢?」
应杰没接著回答,先是立了起来,让她先上床,自己才上床。
两人并肩的坐著,应杰并把温热的手紧紧握住她略略冰冷的手,接著道:「我向武状元府的李夫人打听你……」
「怎么打听?」玩尹著应杰的手指,晏姝饱含笑容的追问。
「姑娘何方人氏?住哪里?芳华多少?可有婚盟?」应杰嗅著她的发香,一派的满足神情。
晏姝喜孜孜的细细回味他每说的一句话,每提的一个字,整个人甜蜜得如腾云驾雾似的。
「你是我渴切占据的人,这是锦衣玉食的我从未有过的念头。」应杰诉说著自己的心情。
「你就这么踉李夫人说?」晏姝顽皮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心是甜的,笑容也是甜蜜蜜的。‘应杰淡笑,「见过世面的李夫人,毋需我言明,早已把这件事谨放在心上了。」
晏姝原来如此的点点头。
应杰又接著道:「那段日子,我曾打算找机会向爹提这桩亲事,但却因为工作忙碌给耽搁了下来,后来,我竟染上了无名恶疾,病情愈来愈严重,爹请来了不少的名医,始终没法把我罹患的疾病治好,我的病令祖奶奶和父亲十分的忧心,在束手无策之际,他们只好迷信的寄望‘冲喜’,借由帮我娶房妻子以入门喜把病魔驱走。」
晏姝点点头,她的心情已进入应杰所描述的情景,一颗心随之沉重了起来。
「我反对他们所提议的冲喜。」应杰的语气转为强而有力的反弹。
「为什么?」她仰视著他。
「当时,我对我的病情并不乐观,我不希望拖累无辜的人,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成为寡妇,葬送了她的青春,也葬送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这样是不公平也不人道的。」
他是善良的!她的良人是秉性敦厚的人,她何其有幸的成为这么一个敦厚善良之人的妻子!晏姝庆幸的暗肘道。
「更何况……」
「啊?」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我不要其他的人来替代你的地位。」应杰坚定的表示。
「应杰……」晏姝千万感触的唤道。
「听我说下去。」应杰半央求后又道:「在初见面的当时,我便已下定决心,今生非你莫娶,你就是我的正房妻室,这意念一直在我心底坚定不摇,即使在病中,我的心意仍是没变。」
千言万语,千万感触,晏姝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将深情的双眸投向应杰,算是回馈他的钟情吧!
「我想是李夫人安排的吧!然后,在我病得迷迷糊糊的日子里,你竟已成为我过门的妻子,你晓得我当时知道这消息的心情吗?」
晏姝似点头又似摇头,迳自将深情的双眸投向应杰。
「当时,我又急又恼,明明爱你却又不能承认,只因我怕,怕我自己无法负担你的深情,我怕辜负你。」
「应杰……」她用手指点住了他的唇。
「让我说下去。」应杰坚持道。
晏姝点点头,并主动抱紧他。
「是你给我力量的,你的鼓励让我鼓足勇气与病魔搏斗,我知道,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不能辜负你,我不能让你成为孤单的一个人,我要给你幸福,今生今世,我要给你最大的幸福,偿还你对我的真情挚爱。」
「应杰……」她哭了,是感动的泪水。
「傻瓜!」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应杰又道:「除夕夜,你为我所做的事,你的用心良苦,我都知道,我一定会还你的,今生今世,一定要让你幸福。」
「应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晏姝是真的爱他,并真心的祈求他能够平安康泰,并不是要求他的回报才那么做的。
她埋进他怀里,感动的泪水直潸潸滑落。
「说说话好吗?」应杰低头摩挲著她的鼻。
晏姝摇摇头,多少的情义尽在不言中。
「晏姝……」
「嗯?」她的心如擂鼓似的,小鹿猛烈的奔窜,撞得几乎跌出心坎。
「你好美哦!」应杰的口语开始不清,整个人一下靠压在她身上,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再也不是在梦中,更不是虚幻,一切的一切,如千斤重似的,真实的撞击著……
棒著丁香幔帐望出去,晏姝觉得外面的世界扑朔而不好辨认,若有可能的话,她倒希望永远的留在丁香帐内,在这长形四方、雕著美丽花纹的四脚大床上,恣意的享受著应杰给予的点滴绵密柔情……
冬雨绵绵的下起来了,晏姝兴奋的站在回廊下,瞧著湿润的冬雨,心思却是千万云涌。
举目望去,尽是象征富且贵的砖红膝瓦,而她现在身上穿的是苏州名贵的绢缎,手上拎的是真丝,脚上的绣花鞋是绫罗布制的,三餐则是山珍海味,夜里与她共缱绻的是最爱她的夫君,这样的生活,真是仿如天上人间啊!
「外头湿答答的,少奶奶可小心别淋著雨啊!」伫立在身旁,等候叫唤的丫环——小红和小娟提醒道。
「不会的,我站在廊下,不会淋著雨的。」
「可是这是穿堂风耶!奴婢怕少奶奶受了风寒。」小红十分的尽忠职守。
晏姝巧笑的摇摇头,「别挂心了,我好久没见到下雨了,就让我瞧瞧雨景吧!」
见少奶奶对雨景竟如此的兴致盎然,小娟便道:「少奶奶,你可要保重身体啊!要不然少爷知道了,可会怪罪我们的。」
晏姝笑了,「我欣赏雨景干你们什么事,少爷凭什么怪罪你们?」
「唉!少奶奶,你有所不知啊!」小娟故作夸张的表情。
「喔?」晏姝倒是挺有兴再听下去。
「少爷每次要出门前,总是三叮咛四交代的,要奴婢好好照顾少奶奶,千万不要让少奶奶饿著或者受冻什么的。」小娟绘声绘影的形容道。
「大少爷真这么说啊?」晏姝尽量藏住窃悦的心情。
「那可不!少爷对少奶奶可是不著痕迹的无微不至啊!」小红抢著答。
晏姝仍是极力的不显山不露水,一派的安然。
小红和小娟见少奶奶无意再多谈些什么,便识趣的告退,「好吧,那少奶奶,你要多保重哦,奴婢先去忙了。」
「嗯。」晏姝点点头。
雨声夹杂著丫环间的耳语,基于好奇的心情,晏姝用心的聆听。
「少奶奶好漂亮哦!」
「难怪大少爷会这么疼她、爱她。」
「别羡慕了!人家是少奶奶的命,不但人美就连命也美。」
「是啊,少奶奶漂亮得任谁都想多看两眼呢!」
「人家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恐怕有待商榷了哦!」
「怎么说?」
「少奶奶是标准的美红颜,可是她的命却是富且贵,不但身居苏州首富的长媳,而且大少爷又如此疼爱她,怎么会是红颜多薄命呢?」
「是啊、是啊!」
丫环的声音渐行渐远,晏姝淡然一笑。
她不晓得红颜是不是会薄命,但她知道,应杰是真心爱她的,应杰正用真爱丰富著她的生命!